判断什么,不过犹豫一番后,还是道,“仇隋与咱们一道出发的时候,心境就颇
为不平,浑不似平时的他。我本觉得一夜下来,他应该能平复少许,不想方才听
他说话,隐隐怒气竟更加明显,好像连杀气都快被激了出来。田兄,你我到此也
算有些时日了,我着实不曾见仇掌门像今日这么异样过。”
莫非仇隋忙之中还偷闲去了一趟那个山洞,发现那几具尸体后怒意勃发,
连上龙影香的份,一并涌上心头不成?
聂阳不愿提起李玉虹一事,也就不再多言,只叫他们两个好好休息,免得被
折腾的疲惫不堪更容易遭人暗算。
不久,仇隋便遣人把酒菜面点送到各人房中,让他们匆匆吃喝一番,倒头便
睡。
聂阳毕竟年轻,又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自然不必干等在屋内。
昨晚得到的情报,总要尽快通知出去才好。以他小厮身份,出门容易得很,
随便借了个由头,偷偷跟月儿打了个招呼叮嘱她小心,半刻之后,他就已坐在慕
容极面前。
见面的地方已是玉总管羽翼之下,众人都放心不少,大抵是发现月儿那个小
醋坛子不在,田芊芊也去了易容,亮钻堑呐阕在他身旁。
除了云盼情,想见的人倒是都在,聂阳不愿浪费时间,知道云盼情有事在身,
也就不再多问,一股脑把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只在李玉虹身亡的地方
草草带过,但看他愧疚黯然的神色,但凡不是无可救药的蠢材,也明白发生了什
么。
田芊芊对她师父的本事了然于胸,思前想后,也断定镇上再没别人有这种本
事,只是依她所说,这种不为控制只为摧毁心智的毒辣法子不仅对心神损耗极大,
得到的好处也极为有限,龙十九应该有多年未曾用过,其中想必有什么缘由。
毕竟按猜测中仇隋的需要,用五罗媚颜心经操控人心激发自然情欲才是更理
想的法子。
龙十九这般操作,简直如同为仇隋架了一座冰桥,湿滑难行,还摇摇欲坠。
至于剩下的知道地点还未及清理的天道据点,赵阳微微一笑记在心里,其他
人也就不再多问。
对李玉虹的死,赵阳这位前辈显然颇有微词,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警告聂阳
叫他答应一旦大仇得报,便立刻废了这身邪门功夫,免得贻害世人。
“武功可以再练,人这一辈子,可没得重活。”赵阳最先起身离去,他喝干
了壶里最后一口酒,留下这么一句,闪身出门。
田芊芊心底到觉得聂阳这门邪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下显然不是出言支
持的时候,只好柔声道:“聂大哥,这也不是你成心有意,就别一直装在心里了。
王夫人心神已经被我师父毁的干干净净,下半生纵然活着,也不过是个只懂得向
男人求欢的痴傻yín_wá,要我说,还不如死了的好。”
唯恐被人注意到异样,聂阳不敢在这边久留,临走前绕到赵雨净屋外,隔窗
看了一眼,心中既有几分恼怒,也有几分悲悯。
这一绕路,到叫他远远见到了玉总管一面。
并没人向他介绍,他也并未上前寒暄,只是远远看了那么一眼。
只是一眼,就足以断定那女子的身份。
锐利如刀的森黑双眸,俊美如玉的英气面容,除了昔年名动天下的女神捕,
又还能是谁。
玉总管只是望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权作招呼,口中仍忙着交代事务,视线一
转便又回到面前那几个劲装汉子身上。
聂阳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昔年的嫉恶如仇还剩下几分,若是八成仍在,
一旦知道李玉虹的事情,恐怕又是个会记在账上的。
报仇之后,欠下的帐一笔笔慢慢还掉,说不定倒能成了他此后人生的目标。
没有目标的人生,才是最可怕的。
回去之前,他拐到茶坊要了一包上好毛尖,圆了出门时的由头,这才慢慢往
聂家大宅那边溜达过去。
出门干活的小厮若是不偷懒,才会惹人起疑。
那帮武林中人大都还在休息,聂阳一路走回卧房,也只见到孙绝凡一张熟面
孔,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并未彼此招呼。
拒绝了帮忙的要求,孙绝凡的时间和聂阳一样富裕,应该也在趁着仇隋他们
轮流值守的机会尽力调查着什么。
两人都把仇隋性命看作毕生心愿,虽有作,关系却谈不上紧密,能托她照
料月儿,聂阳已经十分知足,也不奢求她会动讲出什么情报秘闻。
只是看她死气沉沉的双眸难得有了星点神采,看样子,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聂阳回到房中,田、慕两人仍在休息,慕青莲感觉过于敏锐,白日里反而难
以睡沉,性盘膝闭目打坐,不若田义斌,大字躺开在宽阔床板上,好梦正酣。
心想今晚多半还要彻夜行动,也只有趁这时候多歇片刻,他回到外间,不敢
摆出运功的架势,只是斜斜倚在床头,好似偷懒打盹一样靠着,闭目调息。
这一下,竟从午后一直歇到了申初,暖洋洋的日光热烘烘的烤在脸颊,才让
他挪了挪位置,清醒过来,他稍稍晃了晃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