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正清却劝道:“何苦这么急?陛下驾崩,你却擅自离京,只怕传出去会不好,何况等到下个月登基大典的时候,鼎剑侯必定会来长安,你到时候再问不就好了?”
可是段霖晖却是等不及:“不行,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放一天就像是一把利剑,每天都在不停的拷问着我,即便是多一天我都忍不了。我即刻启程去秣陵,京城里的事,还请你帮我担待着。”
看着段霖晖心中急切,杨正清便也不好再劝,便道:“好吧,尽早回来,大理寺的事情,我和郑言两个人可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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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风云阁。
秦煦卿刚和苏云卿谈完了冥月教的事务,便有人急急进来传话,说是大理寺卿段霖晖突来拜访。
秦煦卿一愣,段霖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亲自前来秣陵找过自己,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来了?
苏云卿见秦煦卿有些发愣,便在一旁道:“或许是陛下新亡,大理寺卿找你有什么事吧。”
秦煦卿点点头,对手下说:“让段大人去会客室,我待会就去。”
段霖晖在会客室焦急地不得了,他一道风云阁就恨不得马上见到秦煦卿。秦煦卿让他在会客厅等着,段霖晖也坐不住,便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
他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屋外一个清朗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见我?”秦煦卿看段霖晖来回地走动,不由打趣道:“竟是这般想念我?急的连坐都坐不稳了?”
苏云卿跟在段霖晖的身后,不住打量了一下段霖晖。因为自秦煦卿担任风云阁主以来,在外人向来都是风行雷厉,霸气威严,冷硬刚断。只有对几个少数的相交甚好的人,才会玩笑打趣。他知道大理寺卿与秦煦卿交好,却也不知竟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不由也有了一分好奇。可是随后,秦煦卿却对自己摆了一个手,苏云卿知道秦煦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秦煦卿的意思是,让他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支开,不要打扰。
苏云卿心中一凛,原本淡然的眉目立刻有了利剑般的神气,他在秦煦卿身后,低声正色道:“阁主,放心,不会有二人来打扰你和段大人的。”而后苏云卿便领命而下。
段霖晖见秦煦卿缓步走来,也是有些发怔。或许是因为皇帝新亡原因,秦煦卿身上穿了一件泼墨流水样式的白色绉纱袍子,十分宽松,走起来连衣袖都带着风。自从夏吟晴死后,秦煦卿便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了,如今这一穿,秦煦卿倒生出了几分当年恣意潇洒的风姿。
可是这一份酷似当年的潇洒却又不住勾起了段霖晖心中的记忆,使他原本见到秦煦卿急躁且激动的心情也一并悄悄淡了去。便也没了心思与秦煦卿打趣了。
秦煦卿瞧见段霖晖没有什么心情,目光一变,心中便知段霖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和自己说,脸上嬉笑的神色也不住收敛了起来。而后他听见段霖晖的话语:“煦卿,当年靖枫的死与陛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