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虽然应得齐声,但在动作上却是有些不同。有的人拿筷子拨弄几下意思意思,有的人却是如狼吞虎咽一样,立刻就像饿死鬼一样的吃了起来,似乎恨不能把这简单的三菜全呑下肚子一样。
要知道一桌也有八人,才上三个菜确实是抠门了一点。就冲这简单单到极点的菜肴,连欧阳泰都有些意见了,倒不是说怕怠慢了这些人,就是觉得这样有失太子的威风。不过聪明如他,一看许平亲切的样子,也就老实的没再说话,明明显接下来还有好戏可以看!
宴席进行得很是顺利,尽管只有三菜,但也没人敢说什幺,大多数人都是谈笑风生,或议论政事或是谈论风月,满屋欢笑看起来融洽至极!
许平也笑着和他们有的没的搭着话,待到吃到半饱时突然笑呵呵的问:「众位才子,不知道杜法是哪位呀?」
此话一出,厅内立刻安静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许平为什幺突然要叫这个人。最后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看起来落魄至极的年轻人身上。
他一身上下全是朴素的青衣,一看就知道洗了无数次了,甚至还有一些补丁。
这点倒不算最奇怪,最奇怪的是这时候他的举动,竟然在太子爷的晚宴上一边口呑青菜,一边悄悄的往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塞着鸡肉,如此不堪的一幕自然是引得爆笑声顿起。
「属下在!」
杜宏一开始似乎没听见许平的话,这会儿一看其他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才回过神来,赶紧跪地行了一礼,谁知道刚一靠口立刻有几片青菜掉落在地,而这时他竟然不忘把偷来的鸡肉藏在衣内,寒酸的样子更是惹起了一阵嘲笑。
这荒唐的一幕立刻惹得众人目露鄙夷,就连欧阳泰都难免窃笑了一下。许平倒是面色如常,稍稍的打量了一下他。身躯清瘦,面有菜色,落魄的样子简直和难民没有别。
「大胆杜宏!」
许平突然面色一冷,猛的丢出几道密奏到他面前,喝道:「这幺多摺子全是参你的,还敢嘻皮笑脸!」
「属下不敢!」
杜宏惊得赶紧把奏摺捡了起来,似让其他人鄙视的是,他这时候不忘将嘴里的食物狠狠的咽下。
「你自己看看吧!」
许平面色有几分阴霾,立刻就让其他人全都老实的闭上嘴,纷纷抱着看戏的态度,想看看这位杜宏到底犯广什幺事。
「嗯……」
杜宏还在吃片嘴里塞满的东西,应声都有些不淸.忐忑不安的拿起密奏看了起来,一封又一封,脸色竟然没半点变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你还有何话说!」
许平待他一一看完之后,立刻阴声的问了一句。
「全是属下所为!」
杜宏这时候已经把满嘴的东西吃完了,问话的时候还不忘舔几下菜油吞咽进腹,这难看的样子自然引起了一阵的嘘声。
这家伙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倒是让其他人有些刮目相看,不过欧阳泰却是饶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这家伙眞是大智若愚,知道子一旦开问就等于知道一切,连帮自己解释半句都懒,也算是一种另聪明了。
「那你怎幺看的?」
许平问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没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幺。
「认罪任罚!」
杜宏说话的时候没在看许平,反而是在看别桌之上的烧鸡,那馋嘴的样子似乎象好几年没吃过肉一样。
不少人都不屑的鄙夷了一眼,光是这大不敬的态度就足够杀头了。这像伙恐怕也是阳寿尽了,竟然敢这样的放肆,刚才同坐一桌的人也有几个开始退了后步,深怕沾上上半点关系。
许平也没有多说什幺,朝人群里使了一个眼色。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手捧着大堆的本子站了出来。这张生面孔有几分的懒怯,又不是科考门生之列,一时间让其他人疑惑不已。这家伙是什幺来头?似乎以前见都没见过。
但一直沉默不语的孙正农却眼前一亮,老脸上尽是惊軎的脱:「士山,你什幺时候回来的?」
刘士山跪地给许平行了一礼,满面的微笑也不答他的话的话,而是站起身来翻开本子,一脸严肃的念了起来:「学子杜宏,系头届恩科出身的太子门生。有进士功名在身,后于河北隆城任知县一职。细考究其为人放荡不拘,虽说无官威,但为官却是造福一方。不仅迅速的安顿了当地的饥荒难民,更是带头开荒种地,兴农桑鱼耕,让一方百姓得以温饱无忧。杜宏为官清廉刚正,任职后竟无一安身之所,所领伸禄人多救济穷苦百姓,自己却终日以菜裹腹,被百姓称为面有菜色的杜青菜。」
刘士山的突然出现让厅内顿时哗然一片,谁都知道这是第一代的太子门生中的佼佼者。失踪了那幺久谁曾想他暗地里早到了河北,还在着手调查其他门生的政绩。
这突然的情况让很多人措手不及,有不少人已经是满身冷汗,面色有些发虚了。照这样看来,太子爷早就把这些人的情况监视起来,所谓的天天高皇帝远不过是一些痴人在说梦话而已。
「杜宏!」
许平面色一下就变了,温和的笑了笑,接过本子看着他长长的功续,笑呵呵的问:「你说,本太子该如何奖赏你好呢?」
杜宏一下就愁得一脸的苦相,犹豫了许久后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