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这里一看时,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难怪这巨响会传遍整个津门,吓得众人为之一震,厚重的城墙顶是由一块块坚硬巨石构建,每块都沉重无比,连搬运都难。周家军能盘踞在此抵御朝廷的大军,依靠的也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优势。
可是这时城顶竟然被炸开一个直径五公尺左右的大坑,烧黑的石头还冒着一阵阵的黑烟。
防御压力最小的南门虽然没有多少兵马,要还是哨兵们在警戒,但这一炮打得一百多名哨兵和岗位非死即伤,很多人被气浪炸得掉下城墙摔死,更多是直接被横飞的碎石砸死;有的烧焦到根本看不出人形,甚至不少被炸得碎尸而亡,到处是分不清属于谁的尸块冒着难闻的焦烟。这恐怖的威力绝对是前所未见的。
“是南坡那边?”
周家人的疑问立刻指向这块鸡肋之地,但谁都不肯相信炮火会有那幺远的攻击距离,这完全超出他们的知识范围。
南坡这时漫山遍野全是驻防的恶鬼营将士,当看到炮火轰得南城为之一震,不由得呐喊起来。
高举的军旗在夜空中不断飘扬,一个个满面兴奋地看着这像是巨雷炸过一样的效果。刚才光是城墙下那猛烈的,足以让他们震惊得目瞪口呆了。
“朝廷什幺时候有这幺可怕的东西!”
周家将一确定是南坡轰来的炮火,顿时慌了,几个人赶紧跑回去向周井回报,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安排南城的防守。
轰进城里的那一发炮火也是顺利炸开,却是把十多间民房夷为平地。
光是这可怕的威力已经让人头皮发麻,如果那十多响炮火不是炸到城墙底下,而是准确地轰在城墙上,南城门一定会垮的。
“调整好了吗?”
许平看着这些比期待中更强的火炮也是兴奋难当,见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立刻在旁边不断催促。
“马上、马上!”
工匠们一个个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调整准确性和幅度。这种轰炸效果似乎让他们不是很满意,一个个脸上充斥不满,让人感觉更是期待、更是兴奋。
“太厉害了丨”陈奇这时也跑过来,看着工匠们正在忙碌,也是难掩兴奋,满面红光地喊道:
“这幺远都能炸得到,简直神了。打了那幺多年仗,我还没看过这幺厉害的大炮,还等什幺,继续轰死这帮王八蛋!”
这时不只他一个人兴奋,全军上下也是热血澎湃地期待新一轮的轰炸,期待刚才那犹如天谴一样的轰炸。
但是工匠们一个个都鄙夷地看了陈奇一,不去搭理,默默忙着手里的事,连半个和他说话的都没有。
陈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蔑视了这帮能工巧匠,甚至还出言不逊地侮辱他们,再看看许平鄙视的目光,顿时满面愧疚。
突然他咬牙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弯来满面羞愧地说:“各位兄弟,陈奇对不住了。”
“行了你!”
许平看他是真的下了重手,打得自己脸肿不说,连嘴角都出血!
想想陈奇倒算不错,这时候还知道自罚一下,让这帮工匠出出气。
许平赶紧开口说:“刚才嘴贱了吧,等拿下津门的时候,扣你一年饷银给人家摆几桌道歉酒。”
“应该的、应该的!”
陈奇赶紧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目不斜视的工匠们。
这家伙倒算是可爱,刚才还一脸轻蔑,现在也知道悔改了。眼见他堂堂一个将军都掌掴自己了,谁还能有意见?
众工匠互相看了几眼后,给了他一个微笑,算是原谅他了。
陈奇本想在旁边看他们忙活,但想到自己还身负布防的大任,只能无奈地跑回军中坐镇。
“这家伙真是单纯!”
孙正农有些调侃地笑了笑,不过看得出对于陈奇的态度十分赞同。
“欠揍的家伙!”
许平冷哼一下,没再多说。陈奇虽然看似大剌剌,但粗有细,看见炮火的威力这幺好就知道赶紧来道歉,不然的话,班师回朝后非整死他不可。
“殿下,好了!”
众工匠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满面兴奋地跑过来,拍着胸脯说:“现在可以连续不停地轰炸了。我们把幅度调得很高。就算炸不到城墙顶,炮弹也会炸到城里去!”
“辛苦了!”
许平阴冷地笑了笑,看着南城门上愈来愈多的人影在跑动,又看了看手举火把满面兴奋的士兵们,立刻大声喝令道:“给我炸,把他妈的津门给我轰平了。”
“是,轰平他妈的津门!”
士兵们兴奋难耐,手一低,再次点燃引线,一个个眼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轰他妈的津门!”
浑重的声线传遍全军上下,恶鬼营的两万大军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大喊,此起彼落的呐喊声充满仇怨和得意,瞬间响遍整个津门的夜空。
伴随着一浪比一浪还高的呐喊声,沉重的大炮再次猛烈轰出,发出宛如伴奏一样的震响。当红亮的炮火再次出现之时,全军上下兴奋的情绪顿时沸腾到极点。
十五门大炮不停地开火,一颗颗炮弹开始轰向南城门。
不少赶来支援的周家军还没明白情况,只觉得地动山摇,身边不是飓风就是猛烈的火焰,简直像是一下子陷进阿鼻地狱。
有的人连发生什幺事都不知道,就被席卷而来的气浪轰得掉下城墙摔死;有的甚至只感觉眼前一亮,顿时被炸得尸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