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王说,如果他能杀死冰原狼,公主就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
不过几日,萧宝儿瘦了很多,小脸才有他的巴掌大,除了哭泣,还是不肯说话。
为了让他的新娘快快恢复健康,每天夜里他都会偷偷跑去萧宝儿房间,抱着她跟她讲故事,直到北辽王的队伍离开拓拓部。
最后一次见面,他错过了送行的时间,骑马追了整整两日才追上前往大夏的队伍。他想同萧宝儿说话,后者却不肯搭理他,两人这样耗了几日,北辽王实在看不下去,命令萧宝儿开口。
萧宝儿说的不多,只有两句。
其一、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其二、拓拓部的部主快死了,他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真是不孝。
两句话,没一句懂。他想要的女人只有萧宝儿一个,这根本不用提醒。父亲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
不过半年,父亲醉酒从马上跌落而死,大哥莫名死于斗殴,母亲逼着他娶根本不喜欢的女子。
萧宝儿的话,他终于听懂了。
“部主,部主,”属下唤回了南拓拓的思绪,并告诉他,完颜禹正朝这儿走来。
南拓拓让人斟酒,随口问几个属下,“那个中原人武功如何?”
几个属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看不出来,感觉他不会武功,我们的人却怎么也拦不住。”
完颜禹逢人就笑,爽朗的笑声隔着篝火都能听到。
“我亲爱的扎木兄弟,听说你今日跟人比试输了,正独自喝着闷酒呢!”
南拓拓露出一口白牙,随手扔了个酒壶给完颜禹,“怎么不去草原上跑几圈,怕被宗源抢了风头?”
完颜禹苦闷的摇着头,“国事太多,忙不过来,哪有闲心狩猎。成人节每日都在花钱,银子就像被狼偷走的牛羊,根本找不回来,心疼啊!”
两人随意的聊着,完颜禹话锋一转又扯到下午的比试,“扎木兄弟,今儿是什么佳人让你动了心思?”
“还能有谁?说了你可别传出去。”
完颜禹神色不变的问:“耶律宝儿回来了?”
南拓拓喝了口酒,“又走了。”
“还真是任性啊!”南拓拓点点头,非常认同完颜禹的说法,只见其看着猎来的狼尸问:“还想杀冰原狼吗?”
“从来没有忘记过。”
完颜禹拍拍他的肩膀,“等我消息。”
北辽皇宫的占地面积至多只得大夏皇宫一半,建筑式样挺奇特,看着就像数百间毡房连成一片,毫无皇宫该有的大气恢弘。若不是门口站着护卫,姚溪桐还以为只是某个权贵的私邸。眼见萧宝儿就要翻墙往里闯,他突然说:“差点忘了问,先前你和南拓拓去干嘛了?”
萧宝儿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打得他胸口抽疼,“打我干嘛呀!”
“都怪你,你若会点儿武艺我又怎么会被那个家伙拉走。他……他……拉着我到人少的地方想占我便宜!”
姚溪桐吃惊地想:北辽人真豪放。接着就问:“占到便宜了吗?”
萧宝儿别开头,有些害羞的说,“手上被他啃了一口,还说拓拓部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谁稀罕!你呢,那么快就追了过来,没被他属下欺负吧?”
“没有啊,北辽汉子特别耿直,我指着远处说:好大一匹狼……趁着他们分神就跑掉了!”
两人都在说谎,区别在于萧宝儿知道姚溪桐说谎。姚溪桐却不知萧宝儿也会说谎,且技术娴熟。
萧宝儿被南拓拓拉走,后者好似几年前那样不停地逼问她,问她为何不回北辽。还说想娶她的心一直未变,希望她能考虑。
离开北辽太久,她不知还有什么能和南拓拓说。想到这人爱猎狼,她把小白给的半块玉珏递给南拓拓,并告诉这人,若有一日遭遇冰原狼,这半块玉珏能保命。
萧宝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宫墙后方。姚溪桐对着夜色说了句,“可以出来了。”
喜鹊悄无声息的站到阴影之中。
姚溪桐问:“可知耶律宗源在哪儿?”
“不知。”
“可曾见过苏苏?”
“不曾。”
姚溪桐眯起漂亮的眼睛,自语道:有意思,那么重要的成人节,完颜禹出来说话,耶律宗源却不知所踪!青山君安排苏苏去了哪里?他在北辽又布置了什么?同完颜禹是合作还是敌对?
“北辽王的药方拿到了吗?”
喜鹊摇摇头,“我来这段时间没见北辽王请医,公子的推测是否有误?”
北辽王酗酒无度,朝政不理。收到萧宝儿传出的信息,一字未回,驻边军队也没动静,所有迹象都不正常。
姚溪桐觉得他可能被人控制,又或者身体不适。故而让喜鹊想法弄到北辽王所用药方,希望能从药方上看出一点儿端倪。
“熟悉宫里的布置吗?进去保护公主,看看她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喜鹊领命,从萧宝儿离开的地方跃入了北辽皇宫。
姚溪桐百无聊赖的在宫墙外闲逛。
节日之故,皇城好似空城,老百姓全部出城庆祝。护卫们闲适的聚在一起聊天,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模样让姚溪桐看得着急,若这时候有奸细混入皇宫,放把火将宫城烧了怎么办?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提着酒壶走到姚溪桐身旁,好奇地问:“小兄弟,你在这儿干嘛?”
姚溪桐抬眼看着来人,面白无须,年约四旬,双眼黯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