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三公主就把曾涵一起带着了。
许是久别重逢的缘故,皇帝见到三公主之后很是高兴。父女俩冰释前嫌,过去的不愉快几乎忘了个干净。
不过三公主到底是出嫁女,不便在宫中居住。淑贵妃早就让人把在京中的公主府收拾了一下,让三公主住了过去。
当三公主看到阔别几年的公主府之后, 忍不住痛哭失声。
当年,她就是在这座公主府里出嫁的。
许是因为这里是三公主的地盘,那个时候,曾俊对她还是很客气的。
不要说打她,就是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可是现在呢……
三公主很犹豫,还要不要把曾俊打过她的事情告诉皇帝。
如果从三公主的个人感情角度来说,她当然是想向皇帝告发他的。
可是上京之前,曾俊曾经揪着她的头发警告她说,如果她敢和皇帝多说一个字,他就把三皇子在南疆屯兵的事情告诉皇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三公主真的怕了。
虽然这几年来,三皇子就没怎么管过她这个亲妹妹,可三公主知道,三皇子每年都会给南疆一大笔钱。
如果不是有三皇子作为她的后盾,那曾俊现在恐怕就不仅仅是打她这么简单了。
而且,她和曾俊还有了共同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年幼的女儿,三公主也不希望闹得太僵。
她所希望的,不过是像现在这样,回京城呆一段时间,呆得越久越好,让曾家人知道,皇帝还是记得她这么一个女儿的,不敢轻视于她,这样就够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浣花节。
看到主持宫宴的人,已经从皇后变成了全皇贵妃,三公主心中百感交集,又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骄傲的嫡出公主了。就算是哭的时候,她也得转过身,悄悄地抹眼泪,生怕别人瞧见了觉得晦气。
三公主伸手去摸帕子,结果意外地发现,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不顾形象,用袖子去抹脸的时候,一方水红色的帕子出现在三公主面前。
“喏。”令仪眼睛看向别处,却是对三公主说道:“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带多了,你帮我拿一条吧。”
三公主接过后,感激地说:“谢谢你,令仪。不光光是为了这条帕子,谢谢你。”
听三公主连续和她说了两声谢谢,令仪特别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说什么呢,你谢我干嘛?真是莫名其妙!”
三公主苦涩地笑了笑,眼睛再次湿润了。
小的时候三公主最讨厌的姐妹就是令仪。她觉得令仪一个妃嫔所出的女儿,却最得皇帝的宠爱不说,还每天穿金戴银,比她这个嫡出的公主还要出风头,真是讨厌至极。
可是长大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几个公主里头,心眼最好的也是这个嘴巴最毒的令仪。
像大公主吧,表面上一直很照顾她们几个姐妹。可是结果呢?三公主前年给她写信,直到今年都没有任何动静。可是给令仪写信几个月后,皇帝就传她回京省亲了。
三公主相信,一定是令仪帮助了她,只是令仪嘴硬,不愿意承认而已。
想到这里,三公主忍不住喊了一句:“二皇姐!”
“干嘛?”令仪被她吓了一跳,“你不是发烧了?”
三公主一头雾水地说:“没有啊,皇姐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发烧的话,怎么会叫我皇姐?”令仪被三公主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小到大,你可从来都没好好叫过我一声姐。”
三公主听了,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心里酸酸的,滋味十分复杂:“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还望皇姐不要往心里去。现在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以后,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令仪听了,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在公主和后妃们参加浣花节宫宴的时候,裴清殊正和四皇子、七皇子聚在一起,商议案情。
现在舞弊案已经审到了最关键的部分,就差找到三皇子府中的物证了。可奇怪的是,四皇子已经带人把庆郡王府搜了个底朝天,就是什么都找不到。
七皇子提出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老十一看到之后没多久,那些信件就被三皇兄给销毁了呢?毕竟舞弊可是大事,一旦被发现了是会掉脑袋的。他们及时销毁证据,也不奇怪……”
四皇子不赞同地说:“可舞弊这么大的事情,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太奇怪了。三皇兄如果收受贿赂的话,难道就没有账本之类的东西么?”
“四哥的意思是,三皇兄是把这些东西,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
四皇子点点头道:“我试过诈他,说他底下的人已经招了,可三皇兄并没有中计。他现在除了‘冤枉’二字,整日里什么都不说,真是急死我也!”
七皇子和裴清殊听了,都皱着眉头帮忙想办法。
就在裴清殊低头沉思的时候,只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