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读书 > 虐心耽美 > 乱石英雄记 > 第十六章 下 大马镖局遭血案

狄帆哪里赶得上,只好先去开门。来的并不是狄帆的自家兄弟,但此人倒是十分恭敬。狄帆心想:已经过了丑时,此时来人,还这么懂礼数,估计没什么好事。狄帆只好请他进门,掌灯看时:身高五尺有余,年方二十五六,一身白净素服,头顶裹着白色幞巾,脚穿黑色长靴,左臂系着黑纱,表情庄重,眉间紧锁,目光炯炯,脸颊上流淌着珍珠般汗水,双手抱拳,左手大拇指套着鼠首镶玉黄金戒。此人姓党,名勃,字再兴,人称神行者,轻功也不逊于摸天鼠张顺子,他的人生格言:追风逐月,互通消息,更显英雄本色。党在兴见着狄帆,便下跪,说道:“拜见新主人,我乃中原钱庄轩辕老人麾下党在兴。”

狄帆忙来扶起党在兴,说道:“原来是神行者,快快请起。”狄帆心想:且不说他是如何得知十六坛山这个地方,一身孝服打扮,丑时至此,肯定有事有求于我,先听听他怎么说,再作区处。

党在兴起身,说道:“在主人第二次出了轩辕阁之后,老主人,也就是你常说的轩辕老人,便叫我过去了。”党在兴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老主人说:‘从明日起,你就跟随我那狄老弟,他有任何吩咐,你须一一照办,不可造次。中原钱庄的事务,我也会托付于他。钱庄的事务,你日后不必再报与我了,直接告知狄老弟便可,一切由他做主。我这里有一枚鼠首镶玉黄金戒,赠与你。他那里有一枚鼠王黄金戒,他若不信时,你可以出示这枚戒子,以证事实。’当时,我将信将疑,直到第二日,老主人仙逝,才明白他老人家的用意。”说话间,党在兴便提起左手,出示了鼠首镶玉黄金戒,表情多显伤神。

狄帆见了鼠首镶玉黄金戒,自己也出示了鼠王黄金戒。二人比对,确信真实无疑。狄帆心想:看来师父真是要我接管中原钱庄了,而这党在兴的一身素服为的是师父,还算他是忠义之人,最好没别的麻烦事才好。只见狄帆说道:“古语有言‘富贵有命,生死在天’,人的生死自有定数。况且师父生前行事不拘一格,应该也不希望你过于伤心,思想沉重。”

党在兴缓了缓情绪,待要说时,狄帆先说:“还有,缅怀你的老主人,我的师父,贵在心里,不必太拘于礼数,更不必一身披麻戴孝的样子,回头赶紧换了。我的命本来就不长,别再给我添晦气,好吗?”

狄帆见党在兴有点不知所错,又说:“好了好了,也就跟你这么一说,不要放在心上,你继续说。”

“我听主人的。中原钱庄原名为大中大义大仁大孝原封钱庄,建立于大唐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传承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了。因为当时天下初定,府库拮据,大唐太宗皇帝又急于平定外患,于是秘密联络了中原有名的商户,希望他们能够解朝廷的燃眉之急。这些人都知道多少年来,突厥猖獗,屡次侵犯中原,百姓苦不堪言。故商户们组织建立了中原钱庄,筹集了大量的财物给朝廷,以作军用,使得定襄之战和阴山决战有了充足的粮草。贞观四年,大将军李靖夜袭阴山胜利,太宗皇帝为了表彰这些商户们的功绩,遂将中原钱庄改名为大中大义大仁大孝原封钱庄。在钱庄里,按出资的多少,有一位庄主,十位副庄主。庄主号鼠王,配篆体字的‘钱庄’印信,副庄主依次为:牛侯、虎侯、兔侯、蛇侯、马侯、羊侯、猴侯、鸡侯、狗侯和猪侯,分别配篆体字的‘大’、‘中’、‘大’、‘义’、‘大’、‘仁’、‘大’、‘孝’、‘原’和‘封’印信,即为‘大中大义大仁大孝原封钱庄’。日后因为商不入官和富而多隐的缘故,又给庄主和十位副庄主配了各自属相的黄金面具。为了显示身份,庄主和十位副庄主又配了各自属相的玉扳指。因皇帝赐封,故没有龙王或龙侯之说。于是给庄主配了副手,戴鼠首镶玉黄金戒,合称中原十二星。我便是您的副手,您就是我的主人。”

狄帆说道:“以后你还是别叫‘主人’了,跟我的那些兄弟们一样,叫大哥便好。”

党在兴应下,接着说:“北至乌古(于厥)、上京(辽)和铁甸(辽),南到大理、兴王府(南汉),东指东海,西达西州(回鹘)、吐蕃,我中原钱庄均有分号。但凡有价值的事和物,钱庄都在经营。每半年,庄主和十位副庄主小聚一回;每年终,庄主和十位副庄主大聚一回。钱庄的日常事务均由庄主总管,十位副庄主分管其中的一部分,如分管江湖的武分庄、分管绸缎布料的礼分庄、分管金银铜铁的金分庄、分管钱财进出的钱分庄、分管客栈赌坊的室分庄和分管粮食吃用的户分庄等等。若庄主有事不在,庄中事务由配‘中’字印信的虎侯和‘原’字印信的狗侯等两位副庄主共同主持。”

未等党在兴把话说完,狄帆打住了,说:“真是大手笔,你们中原钱庄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对了,你作为庄主副手,你做些什么?”

“主人。”党在兴略显犹豫,亦不知狄帆为何打断他的话,只好笑着说,“大哥,我中原钱庄只是替天下人打理财物,使钱粮等物更加流通而已,而且庄里自有古训,地道经营,很多事情不得僭越。在钱庄里,我管着一支为数不少的队伍,主要收集各种有价值的经营消息,供庄主参考,以便庄主做出更好的计划和应变,保证钱庄财源滚滚,兴旺发达。故大哥第二次出了轩辕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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