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边。
摸了一手的暖意。
卫辙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被握住手腕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北渊虽然气已经消了,却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趁酒标记他的混蛋, 不得到不经同意绝不喝酒的保证,意气难平。
“醒醒。”北渊扯住卫辙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 “装死也没有用。”
哨兵在拉拽拖摇之中岿然不动,如大山的子孙般闭着眼睛酣然沉睡, 思维中也是一片宁静, 不存在装睡的可能性,北渊疑惑今天卫辙怎么睡得这么死,他左边胳膊撑在枕边, 另一只手揪住他的鼻子往外拽,“再不醒喝半年的白汤不改食谱。”
没有任何反应。
北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皱眉探向卫辙的颈动脉, 脉搏比以往平缓但仍旧有力, 他数过每秒心跳又翻开眼皮检查, 一切迹象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他重新躺回床上, 闭上眼睛,像以往无数次曾做过的那样——却比哪一次都要兴奋,一头扎进了哨兵的精神迷雾之中。
一如在医院初回见面时来过的那次, 茫茫黑夜笼罩了这片区域,星星点点的残片在空中漂浮,破败与疮痍是主题色彩,北渊在没有尽头的迷雾中缓步行走着,极有耐心地前行、寻觅。
这一刻与下一刻见到的东西完全一致,所处的方位也好似从未改变,浮尘与雾气是全部风景,空旷浩渺与凋敝孤寂,是每一位来过这里的向导最深刻的记忆。
北渊从迷雾边缘处开始不停地向前行进,在无垠的黑暗中找寻唯一的光源,它可能很小很微弱,却必定会存在。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过了十个小时,不变的景色令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捉摸不透,北渊忽然眼前一亮,他由走变成跑,奔向了散发着点点光芒的角落。
那是一根由不知源头的线悬吊着的雪花型暖色光,笼住底下一方小小的座椅,而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安静的男人。
穿着入睡时的衣服,双腿都抬起搭在椅面上,头颅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卫辙就是在他发现自己的那瞬间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北渊?”
“嗯。”北渊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他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又快跑两步想走近卫辙牵住他的手,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被一道透明的墙拦住。
“精神壁垒。”
“什么?”
“卫辙。”北渊做出一个让卫辙不要慌张的手势,却发现哨兵一直很冷静。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陌生地点,周围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卫辙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不知待了多长的时间,见到他出现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崩溃的情绪。
这名哨兵的心性总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坚韧,也或许是卫辙在他面前惯于表现得很脆弱,所以北渊往往会忽视掉这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成年男性哨兵。
“这里是你的精神图景。”
卫辙抬起头,仰望这片广阔的天地,“书上说精神图景一般是无任何生物的自然景色,森林、草原、荒漠或者海洋等等,我这个是……星空?”
“不,外面的都是精神迷雾,你现在坐着的这把椅子所在的……半平米区域才是你的图景。”
卫辙:“……”
“我彻底相信你是外星人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别致的精神图景……你头顶上吊着的是什么?”
闻言卫辙也抬头看向头顶,“电灯,我自己去家具城挑的样式,为了学生价六折跟老板砍价砍得天都黑了……椅子也是,买了两把,这把黑的在书房,白的在餐厅。”
“你指的是还在地球上的时候?”
卫辙点了点头,北渊思忖一会没理出什么因果头绪,他果断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正色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精神壁垒上给我开一扇门,让我进去,然后再带你离开。”
“这里超级窄哪里还有门?!我脚都没地方落,只能蹲在椅子上……腿都麻了。”
“……”北渊觉得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你开扇窗让我钻进去进去也可以。”
“……怎么开?”
“你只要愿意让我进去,我就能进去。”
“我没有不愿意啊?”卫辙特别讨厌这种随心的方式,唯物主义世界观下长大的他巴不得让他解个化学方程式,解完大声念芝麻开门,啪叽精神壁垒就打开了。
“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自己的精神空间太小了,我进去没地方站,所以并不欢迎我。”
“我……”卫辙下意识要反驳,话说一半又被自己噎住,“好吧,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左右看看,“这样,我站凳子上左边,你等会进来站右……”
话语一顿,卫辙突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未讲,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玩意,瞪大双眸道:“差点忘了……北渊,这个东西我睁眼的时候就在这儿了,它是……?”
北渊目光顺着卫辙修长结实的手臂向前,于他手上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