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和穆湛挤在一起,把人一把揽过安慰:“不看了,湛儿不想,我就不看了。别委屈了,想哭就哭吧,除了你哥哥,你还有我,知道吗。”
穆湛早就扑在若非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像是真的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释放出来,双手紧紧的环着若非的脖子,一刻也不放松。
刚送阴昰回宫的荣遇匆匆忙忙赶回昭明殿,却在殿门外定住,然后悄悄的退至一边,面无表情的望着灰白的天空,怕是过两天就要变天了吧,得交待下去,准备多些炭御寒。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若非披着狐裘大衣,手里捂着手炉只身站在昭明殿外面,看着银装的大地,一晚上而已,地上屋顶全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地上的雪都没过了脚踝。这场雪是她穿越过来后,最大的一场了吧。
一个黑衣女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若非身边,轻声说:“陛下,进殿吧。”
“凌思,这场雪,还要下多久?”
那天早上若非就把圣旨颁了下去,褚凌思官复原职,荣遇则专职保护阴昰,并教她防身功夫。这一举措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只是有一小部分官员私下里议论,多是出于妒忌而已。
“凌思不知。”褚凌思看着有些忧愁的人,脱口而出,“陛下在烦恼什么?”
若非看着灰白的天际,久久不语。
“凌思逾越了。”低下头轻声说着。
“还有两天,这路上,希望不要遇到大雪封山。”若非出了会神,然后才说,“凌思,吩咐下去,停雪之后把从顺州到王都官道上的积雪都铲掉,这样好走些。”
“凌思记下了。”
“有些冷了,咱们进殿吧。”若非捂着手炉转身走进昭明殿,路上留下长长的深陷的脚印。
中午的时候又下起了雪,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穆湛高高兴兴的跑来昭明殿,见阴若非没在批奏折,立刻拉着她往凌澜苑跑。
“湛儿,给我看的是什么?不用这么神秘吧。”
“若姐姐去了就知道了。”穆湛拉着若非冰凉的手,慢慢的捂暖。
“好奇心会害死猫,这句话一点没错。”若非勾着嘴角,湛儿终于恢复一点活力了。
“什么害死猫?”穆湛偏着头问。
“好奇心,你又不告诉我要给我看什么,我当然很好奇啊,这人一开始对某件事有起了兴趣,那可是什么险都敢犯的哦。”
“我又不会让若姐姐犯险,就算有危险,我也会挡在你前面,不让你受伤。”
“丫头,你这嘴咋变这么甜了呢,谁教你的?”
“没,没人教。”穆湛白皙的肤色染上一层粉红,羞怯的摸样煞是好看。
“咳!”若非干咳了一声,为刚才的失神尴尬不已,幸好没人发现。
进了凌澜苑,冷清得不像有人住过。若非皱着眉,被穆湛拉着来到后院,院子里有三个雪人,两个稍大的,中间一个稍小的。
“什么时候做的?怎么不叫上我?”若非笑着问。
“昨天睡不着,就起来开始堆雪人。”穆湛小跑上前,指着最高那个雪人说,“这是若姐姐!”又指向其他两个,“这是小昰儿,还有我。”
若非看着雪人,眼里有些酸涩,恍惚中见到,这里,模糊的宫灯照着院子,一个瘦瘦的小身影忙碌的铲着雪,慢慢的堆积成三个雪人的模样。有时累了,就在旁边休息一下,然后又乐颠颠的爬起来继续做。如此往复,雪人做好了,天也亮了。
“湛儿。”若非上前,捏捏她粉嫩的脸颊,“以后要是睡不着,或者想来找我的时候,就来找我,别在外面吹风受冷。”
穆湛望着若非,咧着嘴直笑,脸颊被轻轻的捏着,表情怪异极了。褚凌思在旁边看着,不自觉的摇摇头,脸上染上了暖人的笑容。
十二月十五,若非在昭明殿里面来回踱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褚凌思在一旁看着,心里面也是跟着着急,可又不能做些什么来分担她的焦虑。
“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快天黑了还没到?”若非停下来,望着殿外出神。
“陛下多虑了,许是路上遇到大雪,耽搁了行程。”
“可我这心还是放不下啊,这天气一直不好转,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来了。”说着又开始来回踱步。
幸好褚凌思不是一般人,不然光看着那人影来来回回的转,不晕才是怪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着急过,以前,就算大皇女谋逆,她也是一脸的淡定,冷静的筹划出逃计划。
第二天,语笑还是没到,若非实在坐不住了,散了朝议,她立刻换了衣服就带着褚凌思去南门外等着。冷了就来回走走,暖和身体,这才不至于寒气入体而病倒。
可是接连四天都没等到人。
时值寒冬,可由于接近年关城门来往百姓还是很多,个个脸上是掩盖不了的喜气,有些店铺或者民宅都提前挂上了红灯笼,有的百姓也是高高兴兴的打扫房屋,准备好过年的物件。
“何姑娘,褚姑娘,你们来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热茶。”一中年妇女笑容满面的把一壶热茶放在若非桌上。
“谢谢。”若非拿着倒满热茶的杯子,小口喝着。
这里只是南门外的一个小茶寮,来往行人有时候会在这小憩一会才会进王都,或者往南行。阴若非第一天在外边等了很久,觉得身体有些冷,就进了这个茶寮喝了杯热茶,这才缓过来。几天下来,也和这老板熟识了一些,一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