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吃妳就够了,别做了。」方豪见媽媽脸上的飞霞,心神有些异样了,连说话都大胆了起来,更做势又要再去亲她的脸。
「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啐!别闹了。」秦小瑜似乎有所感觉,有意无意的转过脸,避了开来。
方豪这才意识到,他差点把对方华亲蜜时的态度用在媽媽身上了,于是他放开了手,任由秦小瑜继续忙去了。
秦小瑜被儿子这么一亲一抱,心整个都乱了起来,以前儿子从来就没对她这么热情的,自从早上花园的散步之后,母子两的心境,似乎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哎唷!」秦小瑜心里胡乱想着,一不留神手指头给烫到了。
「媽!怎么了?」方豪原本已在饭桌前坐下,一听到媽媽惊呼,赶紧又靠了过来。
「都是妳啦!害媽不能专心。」秦小瑜嘟着嘴说。
「媽,我又不是妳的男朋友,抱一下就让妳分神了啊,来,我看看。」
方豪说着就将秦小瑜的手逕自拉了过来。
「……」秦小瑜没有说话,竟像小妹妹一样的顺从。
「还好,用冰块敷一下,再擦一下药膏就好了。」方豪说着抬起头来,发现媽媽正楞楞的看着他。
「……」
「唔……还不去……拿冰块?」秦小瑜突然回神过来。
「哦!好。」方豪也从一阵心神迷惘中回过神来。
这一餐两人似乎有点莫名的尷尬,秦小瑜只是低头吃着,而方豪则不时抬头看着媽媽。
「媽,吃菜啊!怎么一直吃饭?妳做的菜真的很棒。」
「哦!是吗?妳喜欢就好,好啦,妳慢慢吃,媽不饿,我去花园散散步,妳等一下……」
「我等一下就来。」方豪接着马上说。
「媽是说,妳等一下吃完放着就好,我晚一点会收的。」
「嗯!对了,阿嫂呢?怎么家里人都不见了?」
「妳爸爸出国一个礼拜,我乾脆就让他们都放假,让家里清閒一点。」
「好啦!媽,我也吃饱了,我陪妳散步去。」
「真是,好吧!」
于是方豪过来搀着秦小瑜的手。
「哎唷,媽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还要这样?」
「媽,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
「又胡说什么了?妳这孩子,愈来愈没规距了,那里学来这么多油嘴滑舌?」
「嘻!」
方豪调皮的一笑,但并没有放开手,而秦小瑜也主动的揽着儿子的手。
两人出了大厅,往花园走去。
方豪心情显得很愉快,步伐相当轻快。
「看妳像在赶路似的,媽都被妳拖着走了,走慢点嘛!」
这时两人已经穿进了一排相思树丛当中,一走到浓密的树荫底下,秦小瑜彷彿就不再那么拘束了,就在树下凉椅上坐了下来。
「孩子,来,坐下陪我聊聊。」
「嗯!」方豪依言坐下。
「……」
「媽,妳怎么不说话?」方豪问。
「唉!媽真的很想早点看妳结婚。」
「媽!干嘛一直要催我嘛!妳是不是不希望我多陪陪妳呢?」
「傻孩子,怎么会!媽还舍不得妳呢!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妳结了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搬离开这里了……」
「媽,住这里有什么不好呢?」方豪心里明白媽媽的想法,是希望他能藉着结婚,尽快脱离方杰的视线掌握,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问。
「这……孩子,妳不会明白的,反正妳……结婚,媽媽才会放心。」
「媽……我……」方豪差点想告诉媽媽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又想起方华的叮嚀,现在还不是时候。
「唉……只是,只是妳爸爸一心只想和豪门巨户联亲,媽不希望妳和媽一样,一入侯门深似海……唉!」
「媽,妳放心啦!我不会答应的。」
「唉!恐怕由不得妳。」
「他要是腷我的话,大不了我离家出走,谅他也没办法。」
往常方豪都称父亲「爸爸」,但这次却称「他」,秦小瑜敏感的看了儿子一眼,但没有问。
「孩子,说真的,告诉媽,妳难道真的没有一个喜欢的对象?有好感就可以了,媽一定会帮妳想办法的。」
「嘻,有啊!早上不是告诉妳了吗?」
「哦!有吗?是谁?」
「她姓秦。」
「又来不正经了!啐,别跟媽开玩笑了,说正经的。」
「媽,我是说真的嘛!」方豪突然正襟危坐,一脸正经的对秦小瑜说。
「……」秦小瑜被儿子这样的神情迷惑了。
「……」方豪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媽媽。
「孩子,妳……」秦小瑜感觉到了儿子眼神中异样的神釆,不觉有些心慌了。
「媽,我真的好爱妳。」方豪突然紧握着媽媽的手。
「这……胡闹,妳在说什么?」秦小瑜不安的挣脱儿子紧握的手。
「媽,妳不爱我吗?」
「媽当然爱妳啊,傻孩子,但可不是妳说的男女朋友的爱,妳是媽的儿子,媽媽爱儿子是天性,但绝不能……」
「不能怎样?」方豪突然作了一个鬼脸。
「不能……不能……哎,原来妳又在作弄媽,小鬼!」秦小瑜原本低着头,但一抬头见方豪挤眉弄眼的样子,于是满脸的忧容一下子又回復了。
「嘻!媽,妳应该有个男朋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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