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牢里既染了伤寒发热,又加上旧伤未愈,病起来就十分严重。只不过一天,他的身体摧枯拉朽般彻底垮了,到了夜里,吴县城里处处爆竹声声,他在牢房里痛苦地挣扎。可偏偏他手脚都有骨折,伤口又发炎了,几下里一起夹攻,终于使得他没有迎来万历十九年的晨光。
大年初一,县衙大牢里值房里醉酒的狱卒醒来来时已经日色过午,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厨房里提了桶乱七八糟和在一起的牢饭,给大牢里关着的犯人们送饭。当走到关着吴奎的牢房跟前时,这狱卒用勺子敲着牢门,大声吆喝吴奎拿碗来盛饭。却发现躺在牢门边的吴奎双眼凸出,大张着嘴,像是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了。
县衙里头的狱卒们是见惯了死人的,吴奎这种样子显然已经是死硬了。
“得,真是个没福的人,大年初一的牢饭里头可有肉呢,也没吃上一口。早晓得做那么多恶干嘛,想是把后几十年的肉都吃尽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