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分出些心神去引导那股内力,所以挽月虽是神魂颠倒,终究还能存留三分神智,维持得住一本正经、被动承受宠爱的良家女子形象。
但她已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将她彻彻底底点燃,让她为他疯狂。
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
事后,她伏在他胸前,弱弱地问:“少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到我身体︱里面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一道内力。偷偷抿嘴一笑,佯装不解:“小二,关于男女之事,你若是不懂,我倒是愿意细细说给你听——只是怕你害臊。”
挽月急急摆头:“别,别说。我,我……”
羞成了一张大红脸。她哪还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正经的混帐话。
“睡罢。”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这一睡,睡到了中午。
小牛已等得极不耐烦,时不时回头瞪着牛眼瞅林少歌。
他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满脸无奈。
更叫他无语的是,小牛那活灵活现的鄙视眼神,怎么看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夜里做了什么。”
……
……
越是走进森林深处,林子越发密得不正常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对植物不算了解,但挽月大致知道,一棵树,它的树冠和根系所占的空间大小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自然界之中,两棵树应当是保持在枝叶不相交的距离,这样它们的根系才不会互抢水分和矿物,影响生长。
哪里能像眼前这样——很多地方树干与树干之间连手掌都插不进去?!
所以大部分的树已经死了。
竞争永远是残酷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正常。因为正常来说,大自然不可能安排这样的生死局,让树木们拼杀个你死我活。
挽月问:“有人把这些树从其他地方移过来,对吗?”
“聪明。”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防御工事?或许。”他随手砍倒几棵挡路的铁杉。小牛如履平地,悠然踏过一地横七竖八的树干和枝叶。
“但是这样密的林子,要是被人用火攻,怎么逃得出去?”
“傻瓜,这里有路的,只是我们避开了。”
“这样啊……”挽月轻轻点头。
他笑了笑,仔仔细细向她解释怎么样分辨哪些地方是无人踏足的安全区域。
挽月理不清他话语中那些树皮的色泽、蚁群的动向、虫鸣的异常和有无人踏足之间的逻辑关系,但难得他愿意讲这样多的话,她便好好地听着。那样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旁娓娓道来,他的气息不间断地拂过她的侧脸,她时不时微微偏过头,就能闻到他独有的植物清香味道。所以,他讲的究竟是什么内容,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
只要他在说,她在听,就足够了。
第182章 大道三千,各走一边(上)
又走了小半日,挽月见到了他口中的“路”。
果然是路啊。
他们透过几排树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那条路。
很正常的林间路,宽度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过。
挽月一颗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林少歌也慎重起来,不再随手砍倒挡了路的铁杉,而是尽量绕开它们,二人一牛潜伏在那条路的旁边,慢慢向着森林中心突进。
这是一条看起来笔直的路。
偶尔透过树与树的缝隙,能看到那些神情呆滞的人,直愣愣向外走去,陆陆续续的,一直有这样的人,向着森林外的荒原泥沼而去。
挽月和少歌如果离开林子,走在那条路上,速度会比这样穿行在林间快上十倍不止,但林少歌并不想冒这个风险,毕竟对敌人的实力一无所知时,贸然暴露自己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张岳是他需要的人,但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她,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毫无意义。
也许他曾经想要图谋过这个“天下”——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意愿,只是一件看心情而定,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大约是不会付诸行动的,因为很麻烦。但在那个夜里,她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热泪触动了他,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些年少轻狂时候才有过的、炽热沸腾的澎湃情感。他是认认真真地发誓,要为她打下这个天下,让它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她心中的理想国度,一定是很美的罢……
事后,他才开始冷静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以及从何处入手。
如今的大昭,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病逝”多年的先帝轩辕镇宇的出现。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到京都,江东这一块,就再无人有闲心理会了。如此,便可以在江东做很多事。虽然做不到阿克吾那样的程度,但这里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更何况,三千精锐歧军,恰好就在江东。
要拿下江东……
张岳,是个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