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也不见得好吃。”
谢倾宁递头过来,贼兮兮笑道:“林老弟昨日究竟玩了什么新花样?我观老弟的神情,既食髓知味,又不甚尽兴。”
少歌大惊:“论风月之事,谢兄若是称第二,再无人敢称第一!你是如何得知…”
谢倾宁一拳砸来:“说呀!”
少歌默了一默,其实…他真没多少经验,更小二的闺中趣事,又怎能告诉旁人?让这个浪荡子知道一星半点,都是对她的亵渎。如此…只好抹黑自个了。
“不瞒谢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昨日的姑娘虽合意,奈何小弟有些不中用…”他故作黯然。
“原来是这样!”谢倾宁了然叹道。
眼珠一转,从怀中摸出一只小葫芦,葫芦上面用朱砂歪歪写着“金丹”二字。
“这个,金丹!一粒,只要一粒,包管麻绳变金枪!”
见少歌推诿,谢倾宁扯下腰间玉佩的璎珞来,三下五除二打个死结把那葫芦挂在少歌脖子上。
少歌哭笑不得,无奈地偏头望向窗外,刚好见着楼下有个人抱着后脑勺,蹦蹦跳跳穿街而去。
“谢兄,小弟有要事,改日再约!”一拂袖,风一般奔下了楼。
……
“嗯哼!”
他潜到那人身后,轻咳一声。
挽月身形一顿,原地打了个转,目光在他身上一划而过,继续摇头摆尾向前走去,口中哼起不成调的曲子,脚步更轻快了。
他抱着手,跟着她出入各家商铺,见她买了米和油,扛在肩上略有些吃力。
有心帮她一把,又怕人多眼杂,招来麻烦。
罢了,让她锻炼锻炼,恢复得快些,下次也好尽兴……
拎满两只手,她依旧像一尾灵活的鱼,不起眼的那种,穿梭在人群间一个不留神就要跟丢。
少歌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远不近吊在她后边,进了城东城隍庙。
挽月撸起袖子,拎来两桶水,弄湿了抹布利落地擦起灰来。
见少歌进来,扔给他一支扫帚,“把上面的蛛丝掸一掸!”
倒是老实不客气。
少歌虽然有些狐疑,却觉得这样的情形像足了老夫老妻,于是一撸袖管,干得热火朝天。
挽月见他上蹿下跳,胸口那个葫芦时不时蹦哒起来,略有些奇怪。
这葫芦一望就是粗制滥造,偏生系葫芦那几根丝线又质地精良,仔细一瞧,竟是细细的编成同心八宝纹样,简直不协调之极!
而且,这葫芦怎地有些眼熟……
半个时辰之后,城隍庙里亮堂了许多。
挽月洗了手,牵着少歌的衣袖转到了雕像后边。
老神仙正捧着黑罐子舔得不亦乐乎。
“老神仙!小二带相好的来看你了!”那语气,要多粗俗,就多粗俗。
少歌噎了一噎,老脸微红,望向地下的脏老头。
但见这老头一脸鼠相。
一对绿豆大小的斗鸡眼,一只危危欲坠的大鼻子,两颗门牙大得能犁田。
老头抬了抬眼睛,瞧见少歌,霎时瞪起一双眼睛——虽然他的眼睛再怎么往大了瞪,依旧是一道缝。
“你你你…你才是神仙!”
挽月噗嗤一笑,得意非常。
“怎样?我相好的俊俏吧?像不像仙人下凡?”
“小娃儿从哪里又拐来个神仙?我这仙府可住不下了!不收不收!”老头摆着一只乌黑的爪子。
“谁爱住你这里?他住我的屋子,我屋子又大又漂亮,谁稀罕你这?“
“哼,又想骗我离开我的仙府,门儿…都没有!”老头往下撇着嘴,歪着头,下巴向前勾了一圈儿,活像个抛媚眼的老婆娘。
他的目光突然凝在少歌胸前的葫芦上。
“仙…仙友!你这金丹……”
少歌急急用手捂住那葫芦,大口喘起粗气,脸色一阵赤一阵白。
只顾着追她,倒忘了这茬儿!一世英名,一世英名……
老头见那栓葫芦的丝线质地精良闪闪发光,葫芦上用朱砂刻着“金丹”二字,便随口一问。不料他竟一副护食的模样,想来这金丹定是不凡。
“仙友!我用一段长生咒,换你金丹如何?”老头双眼放光。
少歌惊恐地摇头连连,生怕他说出这金丹的效用来。
挽月听到“长生咒”三个字,险些吞下了舌头。见少歌不答应,急得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
什么药丸能敌得过老神仙的干货?
老头更加激动。长生咒都换不到?这金丹一定是宝贝!
“再加一段衰咒!唱谁谁衰十年!”
少歌拔腿想跑。不料一左一右被牢牢抓住。
那二人双目发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少歌!换!换!”挽月急切地冲他眨巴眼睛使眼色,上下两个眼皮都粘在了一块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