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是么?”防风抬抬眼皮,又是一个哈欠,“你不会是要游泳去找吧……”
杜思林笑了,双手倒背在身后,浑浑江水,一眼望去极为平静的模样。
“不用这么麻烦。”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那法子有没有书上写的那么管用。”末了,她在心里又犹豫了句。
“那这么说,你是有好方法了?”杜思林心中另补的那一句防风自然是不知道,但见杜思林这般自信的表情,以为她山河尽在心中了。
“应该是个好方法……”杜思林道。
只见得她手捏半朵莲花的样子,闭眸口中不知喃喃些什么,而随着手势的变化,凡人肉眼所不见,防风却瞧得清楚,江水从最初的平静一直到翻滚些许小泡,由远及近,终于竟是出现了一个全身江水色的老头。说他全身江水色,此言非虚,因为若不是明眼人,还真是从江水中看不见他。
难不成这就是生物学里所说的保护色?防风心中默念了句。
“是你唤我?”那老头脚下踏着江水腾起的浪涛,若不是他周身没有仙气,恐怕还真会被当成是什么河神一类的人物。
但那老头开口的时候,防风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明明是一个老头的模样,声音却尖细犹如妙龄女子。若单凭声音,防风恐怕会误以为是个美女之类的人物。此时她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不是个声控。
“是。”杜思林的回答简洁却铿锵有力,有着一个阴阳天师家族该有的威严。
“不知唤我何事?”见那老头的态度似也是平日里身居高位的样子,言语虽有礼却没有一丝低眉的语气。
“前几日江中是否多了一个女鬼,昨日该就在这个地方逗留徘徊。”杜思林问,其实她也只是抱着几分的希望而已,毕竟一个飞云江这般大,说是前几日平添的女鬼,恐怕还不知有多少。
老头一听,眉宇间神色一动,最终却仍是简单的给了杜思林一个答复:“不知。”
偏他那神色一动的瞬间被杜思林捕捉到,杜思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脸上却噙着和煦的模样,若是不知她素日里为人的人恐怕会以为杜思林是一只好捏的软柿子。唯有防风心里知道,与肖清竹在一起久了,杜思林也颇受影响,往往是越阳光的样子,心中打的算盘越响。
“此刻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不追究,不过,”杜思林顿了顿,原本清浅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一个小时后我再来问你,你要告诉我你知道。不然……”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便聚了一条龙形,铜铃大的龙眸盯着与江水分不清的老头,隐隐似有寒意闪过。
“你……你是……”老头那原本油米不进的表情上终于是出现了变幻,瞧着杜思林身后的神龙失声。
“杜家十七代传人,胎光。”杜思林淡淡回答。
“原来是杜家传人。”那老头终于是低下头来,脚下踏的浪涛似也落低了几分位置,“难怪会此传召法。”他一脸了然的表情,“一直前行,五千米处,你会找到你要找的人。”他抬手为杜思林指了方向,末了又冲她拱了拱手,“不知还有何吩咐?”虽依旧不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比起方才一股子的傲慢,要算是好上不少了。
“你去吧。”杜思林一挥手,身后的灵力又归回她的身体里。
“是。”老头领命,浪涛逐渐降低,他又落回江中,片刻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防风怔了几秒,终于道。
“书上说,是许多的水鬼聚起来的,介于妖和鬼之间的……”她在脑海中检索了一番,终于又接口,“生物。”
“难怪……”防风恍然,难怪有着老头的长相却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如果是很多水鬼拼凑起来的,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了。“不过,你是不是第一次召唤这种……生物?”防风忽然又懂得了刚刚为什么杜思林要思索一番才说出“生物”这个词语。因为确实不知道用什么名词来形容那样的存在,总不能说是东西吧?他也不是东西……也不是这么说……防风的心里顿时就打了一架。
“我也是以前在先祖留下的手札里见过,刚刚念口诀还念错了好几遍……”杜思林低声道。
难怪你念了那么久……防风在心里回答。
“那个先祖好像不单走了传统的老路,还兼修了很多杂七杂八的法门,当时被称作是离经叛道。”杜思林回忆,那个先祖是第十代祖师吧,如今杜家的傀儡制作之法也是她留下来的,还有什么各种古怪的召唤术,所能召唤的生物各式各样,几乎都是介乎六道之间的……生物。
“这个我倒是有听起过。”防风点头,有时候离经叛道未必不是好事。循规蹈矩,在很多不凑巧下反而阻碍了一个人的发展,埋没了身体的潜能。
顺着那老头指的方向一直走,五千米处,杜思林却仍旧没有见到那女鬼的影子。
“她应该就在附近……”防风道。就对鬼的感应而言,防风要比杜思林敏锐。毕竟是同一族类,虽然不是一个死法。
“那我们在这儿等着吧。”说着杜思林几步下了江边台阶,拍拍台阶上的灰,坐下了。
“你还真是现代守株待兔的模范……”防风回了一句,却也没阻止,杜思林的守株待兔,从来都是有收获的。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她怎么还不出来……”防风抬头看了眼那挂在空中的一轮太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