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茶楼包厢。
道哥再看夏凡的目光已经不同。
之前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内心还是江湖大佬对毛头小子的高高在上。
现在，还不至于畏惧，但双方总算是处在平等的位置。
“夏老弟果然深藏不露。”道哥笑容多了几分真诚，赞叹道：“小谭跟了我五年了，就身手而言，能让他口服心服的，全江海也不超过十个。”
夏凡摇头，客气道：“道哥说笑了，不过是几手庄稼把式。”
小谭犹豫好一会，忍不住开口道：“夏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道哥一惊，看了小谭一眼，没有插话。
夏凡清楚，自己可没什么好教的，摇头拒绝道：“不好意思，这个真不行。”
小谭满脸失落，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来来来，喝茶喝茶。”道哥是想拉拢夏凡当打手，可不想自己的金牌手下小谭被拐走，听到夏凡拒绝松了口气，岔开话题道：“尝尝我珍藏的碧螺春。”
夏凡喝了一口，也没喝出什么特别来。
道哥也是个大老粗，喝茶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试探道：“老弟晚上没安排吧？”
“没有。”夏凡考虑了一下，问道：“道哥有什么建议？”
道哥呵呵笑道：“刚刚我和黄河路的李长安打了个电话，李老大对你这个小老乡很有兴趣。要不晚上见一面，一起吃个饭？”
话都这么说了，夏凡还能说什么，笑着答应下来。
……
澄海酒吧街，是江海最具风情的街道。
这里，靠近寸金寸土的金融城，有好多老外和金领来光顾，生意极好。
相对应的，消费也非常高。
夏凡倒是听几个年轻同事说起过，但还是第一次来。
夏凡可不想点一瓶最便宜的啤酒，然后傻乎乎在卡座上坐一晚上，就为了体验传说中上流人物的生活，然后回去当作个了不起的经历朝别人炫耀。
现在时间还早，街上十分冷清。
道哥一边带路，一边向夏凡介绍。
“能在这条街上开酒吧的，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名。像我们这种江湖人，也就能参个股，跟着喝点汤。”
“这个，是区长小舅子开的，美式酒吧，在金融城的老外喜欢来。老弟你如果喜欢大洋马什么的，可以去看看，只要钱足，什么样的都能搞到。不过这场子比较野，注意不要沾上冰啊粉啊什么的。”
“这家，是原来市里一个领导的孩子开的，领导调到辽省去了，听说最近正准备转手。”
走到中间，一家英文名的酒吧门口，贴着几张巨幅电影海报，几个游客正在门口拍照。
“这家店，非常有名气，老弟应该听说过吧？”道哥看夏凡停下脚步，解释道：“湾湾的大明星开的，经常有各路明星来串场，也是这街上比较干净的场子。老弟要不要进去看看？”
夏凡不是追星族，对这个大明星观感一般，摇头拒绝。
前面一家酒吧，也比较有特色，名叫ak47，竟然是少见的俄罗斯风情。
道哥继续客串导游，讲解道：“黑省的郭守云，是当年第一批的倒爷，苏联解体的时候，发了大财，在老毛子那边非常吃得开。前段时间不是小毛子经济危机吗？郭老大搜罗了一大批毛妹过来，听说有乌克兰体操队、排球队的，那容貌、那大长腿……啧啧，一夜之间，就成了全江海最好的花场了。”
夏凡大开眼界，探头去看，恰好一个毛妹出门来倒垃圾，果然五官深邃、肤白大长腿，风情动人。
已经快到街尾。
道哥在一家店门口站定，指点道：“这是你们那的李老大和京城一个太子党开的。”
夏凡一看，是一家足球酒吧。
门楣上有足球雕塑，还有几大联赛的标志，墙壁上还挂着球星海报。
“李老大路子野，关系深厚啊。”道哥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羡慕，神情复杂道：“如果老弟喜欢足球，可以去试两手玩玩，赔率比国彩高好多，最高能有百分之九十九返奖率，而且保证安全。”
夏凡笑着说道：“我就是个伪球迷，就世界杯、欧洲杯的时候看看买两注，可没想过靠这个发财。”
“那是，能发财的只有庄家。”道哥哈哈一笑，满脸羡慕嫉妒恨的说道：“去年世界杯，一个月时间，上千亿的流水啊。”
夏凡吃惊，自己这老乡真是强大。
一直走到街尾，道哥走到一个很不起眼的酒吧门前敲了敲门，和开门的酒保低声交谈两句，回头招手道：“夏老弟，我们到了。”
夏凡跟着进去，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家重金属音乐酒吧，里面的装修风格也是阴沉冷冽的金属风，墙壁上有各种扭曲的线条和海报，给人一种狂躁愤怒的印象。
酒吧里，没什么人，只开了吧台附近几盏灯，一个满是纹身的肌肉壮男正在吧台里打扫卫生，扫了夏凡一眼，又沉默干活。
道哥开了瓶酒，和夏凡闲聊。
夏凡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道哥肯定是需要自己做什么事，才这么殷勤，不仅介绍自己家乡的大哥认识，还客串导游，科普了一堆道上的隐秘。
相比于眼前黑白混杂、神秘莫测的江湖，自己原先的工作生活实在是乏味无趣。
大概这也是道哥的打算，想要忽悠自己上他的贼船。
只是，这又不是几十年前，靠一把砍刀就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