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沐浴了，上次还是在百草门泡的温泉。哈？不会臭的。毕竟有辟尘决，男生比较糙，大多数还是只要干净整洁就好，没必要追求洗澡的舒适体验。不过既然有可以洗澡的机会，洗一洗也没什么，老爷子说浴桶够大，足够我们三个一起洗的。不过两人一进去就把我关在外面就尴尬了，“防火防盗防师兄”，可我是师姐啊。无奈只得回到客厅听老爷子和包拯聊天。
“福伯，不是说了这宅子就送你了吗？安心住着就是，皇上赐了我一套尚书府。”
屁嘞，皇上是赐你了，可你以养不起拒绝了皇上。现在不是还在某个胡同里的小柴房里缩着。十师妹为了找你，跑遍了京城所有官邸，结果你就住那种地方。
“少爷啊，我是老了，可我还不傻。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你要是真大富大贵了，能不让我看看？光头都和我说了，你连皇上的跟班都算不上，监察尚书就没有实权。”
老爷子，你还真是门清儿啊。你也不怕打击到你家少爷那脆弱的小心脏，咱们聊点别的吧，把他气走就不好玩了。
“包拯，你这监察尚书是做什么的？”
“奉皇上谕旨，监察九州六道十八郡的不法之事，以清四海除不平为己任……”
“说人话。”
包拯一下噎住了，磨蹭半天才从牙缝里磨出来一句：“皇上出游踩点的。”
“噗”，刚送进去的一口茶水被我喷了个干干净净，“你们这皇帝也挺……有创新意识的。”
包拯瞪了我一眼，也没有其他动作。看来他和我想法一样。话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搜集个民谣有那么费劲？
“啊！”浴室那边传来惊叫，我们三个马上站起来，还不等有什么举动，黑影一个接一个飞过院子从浴室被扔到了客厅。我抬手接住把他们放下来，这不是秃子的喽啰们吗？
“师姐！有人偷窥！”鹃流裹着浴巾就跑过来，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相对来说十师妹还好一点，至少浴巾裹的比较严实。
“大姐头冤枉啊，平时有浴室那条路顺腿了，一下没改过来。下次不会了？”
还想有下次？鹃流和十师妹洗澡我都没看过，就让你们抢先了。
“十师妹，封住他们眼睛三天。真的是，没点修炼者的样子。”
包拯拦在他们身前，“眼睛怎么能封了再解开的？他们不过是一次冒失，不至于让他们变成瞎子吧。”
“拜托，天地不仁的时候玩物都是刍狗。要不是我们不断七情斩六欲，谁还跟你讲仁义道德？”
“包尚书放心吧，这是我们修行时候禁五感用的方法，能禁能解，对修行也有益处。”十师妹稍作解释就去那几个偷窥的家伙头上画了什么，然后他们就看不见了。哎呀，真神奇。好吧，吐槽的有点假。
“你们没洗完就接着洗，洗完了就赶快擦身子换衣服，不然会感冒的。包拯，把秃头叫进来，咱们开始商量正事。”
“少爷坐着，我去就好。”福伯抢着走出门去，做一个管家应该做的事情。
“看来你家以前还是个大家族。”
“早就不是了，现在这样也挺好。”
“老气横秋。”
不一会福伯就把收集好的民谣带过来。
“其他人那？我给了五个人钱，可没让你去做啊。”
“大姐头是给了五个人钱，可大家都去找了，想能领那每条五十文。那五人又理不清楚，只好我汇总了给您送来。”
“说的在理。”福伯把秃子手里那摞纸拿上来就准备退下，“福伯，你也听听。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我翻动着那摞纸，啧，字真丑。
“叛乱、违制、违制、收买人心、违制、收买人心、违制……”我快速的把它们分开，有些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有的仅仅是营造出一种感觉，扣字句却扣不出来什么，“秃头，”我把收买人心那一摞给他，“出去问问，传唱广的留下来，其他没用可以扔了。”
包拯从桌子上拿了几张看着，“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什么违制、叛乱的。”
“比如这个，千里草，水边赢，井水溢，淹金门。”
“怎么了，算不上合辙押韵也勉强够得到朗朗上口。”
“千里草是董，水边赢是瀛。京城里可有董瀛这人？”
“有，董太师前两年分出去的旁氏子弟就叫董瀛。皇上还感其修剪枝叶，特赐董瀛在北坊盖房。”
“井水属阴，帝王属阳。金门，至尊之居。淹金门就说明董瀛的家比皇宫地势要高。就算皇帝不介意这种违制，可井水相通，在地势高的井水里投毒，恐怕皇宫里也要受害。”
此言一出惊的包拯一身冷汗，“那这个那？紫獐紫獐草里藏，劲弩射你伤；杨柳杨柳漫皮驼，富贵何人赏？”
“紫獐也算的上珍贵，我才只有皇帝的猎场才有吧。”
“是啊，皇上在北边山上有一个猎场。名为猎场实则是饲养动物的地方，大多都是珍惜药用动物，皇上很少去打猎。偶尔打猎也是放一些羊、鹿之类的。”
“我猜的不错的话，管理猎场的是杨柳两家吧。”
“是……”
“皇上打猎不会用劲弩，很少打猎也就意味着管理猎场的家族拿不到多少赏赐……那你说，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说……偷猎皇家猎场？”
福伯颤巍巍的把那张自成一摞的递给包拯：“这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