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徐玮泽刷了房卡,电梯缓缓上行,舒浣这才在电梯壁上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人只要一哭,就不免丑上几分,她哭到现在,简直是连半点姿色也没剩下。
舒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连自暴自弃的信心也没有了。
开始退缩的时候,电梯却已经到了,舒浣站着发了两秒的呆,徐玮泽看看她,拉起她的手:“走吧。”
舒浣有些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直到进了客房。徐玮泽让她在床上坐下,为她从冰箱取了罐麦茶,而后转身去浴室。
舒浣听见流水的声音,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条毛巾。
“来,擦把脸吧。”
舒浣还反应迟钝地抓着麦茶,徐玮泽就一手扶了她的脸,一手帮她擦:“你这样不像浣熊了,像花猫耶。”
擦干净了脸,徐玮泽又替她把头发拨好:“来找我有什么事?”
舒浣看着他贴近的,温柔而俊美的脸,突然几近蛮撞地说:“我们交往吧。”
徐玮泽停下手,看着她。她能清楚看见他眼底惊异的神色。
“我们现在就开始交往吧。等你玩腻了,赶紧甩了我,我就能对你哥哥有个交代了。”
“……”
“你不是想要吗?”
徐玮泽看着她。
舒浣也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脸,说这种话还又没有吸引力,但还是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拿去吧。”
徐玮泽没有马上动作,只是看着她。
而后咬着牙,突然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舒浣有好几分钟,眼前都是黑的,脑子里也没有别的颜色。这毫无预兆的一个耳光,把她给打糊涂了。
眼前的黑暗过了一阵子也就散去了,而心里还是一片迷雾。
混乱间只知道自己又得到一个拒绝的答案。
她不可自拔地爱着徐玮敬,而他因为她拒绝了徐玮泽而拒绝她。
她只有满足了徐玮泽,徐玮敬才会放开心怀接受她,而要顺着徐玮泽的心意,又是以离开徐玮敬为代价。
这本身是一个无解题。
这么一个怪圈,她走不出来。
她这样可笑的献身念头,也是被逼急了。人被爱情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会做傻事的。
然而连徐玮泽也拒绝了她。
舒浣呆坐了一会儿,耳里的鸣响渐渐散去了,就说:“我,我回去了。”
徐玮泽没有出声,甚至不看她。
她糊里糊涂站起身去开门,徐玮泽也并没有挽留她。
第 20 章
19.5章
她几乎绝望了。她那么喜欢徐玮敬,只要他肯多看她一眼,她就全身颤抖。她甚至愿意为了他的释怀,而向他的宝贝弟弟牺牲她自己最宝贵的。
而眼前这曾经觉得是最好朋友的男人,在她最需要帮手的时候,他站到她对面去了。
舒浣出了酒店,马路对面有台轿车停着。她认得出那是徐玮敬的。
舒浣毫不避讳地,直截了当走过去,徐玮敬就站在那里,个子高高的,面容端整冷漠,犹如上好材料刻出的雕像。
在他面前,舒浣只觉得自己很渺小。
“你是来核查我,有没有让你弟弟满意的吗?”
徐玮敬只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舒浣眼圈慢慢发红:“对不起,我没让他满意,他没接受。就这样。再见。”
徐玮敬突然弯腰,一把抱住她。
舒浣一动也不能动。这是完全在她奢望之外的一个拥抱。
徐玮敬的胳膊,徐玮敬的胸膛,她第一次这样贴近他,以至于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终于不是那么规范的心跳。
她在安静里抽噎着被紧紧抱在他胸口,这几分钟是她有过的,最好的时间。
然而几分钟过去,徐玮敬还是放开她,低声说:“上车吧。”
舒浣脸上还挂着眼泪,望着他。
“我送你回家去。”
她又回到了对他言听计从的时候,红着眼睛坐进车里。
这回是徐玮敬自己开车,不再有司机,两人并排坐着,安静而平稳的驾驶。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整栋楼却都没有灯光,漆黑中只有几户窗口透出昏黄,舒浣有些愕然。
徐玮敬看了一看,道:“你坐着,我去问问。”而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舒浣扒在车窗口,看他去向管理员询问,而后很快转身返回来。
“线路有点故障。物业已经在修了,过一会儿应该就能恢复。”
“啊,那就好。”
徐玮敬看看她,又看看黑漆漆的楼道,依旧没什么表情:“我送你上去。”
“谢,谢谢你。”
徐玮敬陪着她在黑暗里上楼,始终绅士地将一只手放在离她后背十公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