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急的浑身冒冷汗,没头苍蝇似得在院子里转悠,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烛光,便听王大叔哎呦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咣叽一声就摔倒在地。
“爹。”王大叔的大儿子赶紧来搀扶。
“嘿,在这儿呢。”铁柱往地下一照,便见瓜瓜正光着腚躺在墙角下,浑身已经冻的青紫,昏迷不醒。
“大爷,您看,一个也不少。”铁柱谄笑道。
“呔!怎么是光着的。”金宝的目光逡巡着这几个人,恨不得吃了他们。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裸睡。”铁柱立马解释道。
“是、是,他最喜裸睡。”王大叔立马跟着附和。
此时,噼里啪啦的便下起了冰雹,狂风大作,冷的人直打寒颤。
金宝抓了抓头,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提脚便走,心里存了事,步履匆匆,只想回去跟银宝说说,他脑子聪明,一定知道这里头的鬼。
待他一走,王大叔等人便慌了,这瓜瓜莫不是撒尿的时候被冻死了吧。
秦姨娘一回到自己的卧房便吓的猛灌自己茶水,暗怪自己不该把持不住去弄那根铁柱,这事要是被大爷知道,她少不了一个死啊。
“这可怎么办,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了金宝。巧儿,死丫头,出来。”
“姨奶奶。”巧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双眼已肿的跟核桃似得,见着秦姨娘便使劲磕头,“姨奶奶饶命。”
秦姨娘心存邪火,拔下自己头上的金簪子便戳她的后背,“我不是要你给我把风吗,你人呢,啊。”
巧儿哭叫着躲避,“奴婢怕,怕啊。”
“你怕什么,有事儿我顶着,跟你有甚关系。”
戳了一会儿,火气降下去不少,她强自镇定,怨恨道:“这能怨我吗,还不是那冤家,我这都大半年挨不着他身子了,你说咱家这大爷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能人道了。”要不然,他怎会宁愿看画册也不要她。还有那个蠢货,像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他竟然不要,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
“我又不是人老珠黄。”她呜一声就哭起来,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跑回床上捶被嚎叫,“老天爷啊,我没法活儿了。”
巧儿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抽噎可怜。
冰雹像玻璃珠子那么大,从天而降,砸在人身上怪疼的,娇娘不走正门,从窗户上爬了进来,本以为万无一失,当她落地时,便和小草大眼瞪小眼。
昨夜拼拼乓乓,也不知下了多久的冰雹,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毕竟别人霸占了她的东西不是,然,在小草的催眠曲下,她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只是翌日清晨她醒来的早,鼓声还未起,天黑如沉墨时,她便梳洗整齐,穿戴妥帖的等着凤移花的到来了。
这个男人至少没有让她失望,她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临走时朝她一笑,意味盎然,她感受到他的纵容,心中熨暖,倏然便想起一句话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许,他纨绔fēng_liú的皮囊下还住着另一个灵魂。暗自啧啧,摇头甩去,
他走之后有半刻钟,狂风乍起时,吹的院中梅花乱飞,枝摇横斜,天际滚滚而来惊雷,倾盆便下起一场大雨,瞬息又将梅花从肃冷的空中打了下来,沉没入泥土里,落红有情皆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
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天空泛白时才稍有停歇,趴在窗前,她便看见姜妈妈顶着一把水墨丹青的油纸伞匆匆跑来,泥点湿了裤脚,脏了裙摆,那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东倒西歪的,形容十分狼狈。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失仪的姜妈妈,心里却觉甚好,生而为人,哪能处处端着,狼狈一回未尝不是畅快事。
只她一来便训斥小草,训完了小草又来劝她。
“如夫人,外面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怕是……反正,咱们还是关上窗户老实呆着吧,老奴继续教您绣花,今儿个咱们学习一种新针法如何?”
“怕是什么,妈妈怎不说完,妈妈怎又犯了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我这人可笨着呢,从来都不会猜谜语。”她笑盈盈望着她,存了逗弄这老妈妈的心思。
大雷冷不丁劈下,惹得姜妈妈哎呦一声,把小草推搡出去,紧紧关上门,匆匆爬上塌,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把窗户紧紧关闭,然后坐到她的对面,面容萧肃畏惧,神神秘秘的道:“您难道就不怕吗?”
娇娘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怕什么?”
姜妈妈咽了咽口水,指着老天道:“雷神电母啊。那是专门劈妖精的。”
娇娘猛然醒悟,懒洋洋的又推开窗趴了回去,“妈妈说的莫不是九天雷劫。”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姜妈妈赶紧点头,“老奴冒着大雨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您的。”
“妈妈有心,只是我却不需要。若是雷神电母能一个大雷下来把我劈回家里去,我是感激不尽的。”
“真的?”姜妈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暗想这一尊还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