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奶瞪着薄荷完全没有好脸色,看来也是认定了薄烟醒来后的哭诉。倒是容子华,脸色平静,眼神却深深的看着薄荷。薄荷在这一刻多么感谢容子华对自己的信任,连这些家人都没做到的事,他却做到了。不过薄荷却不意外这些‘家人’不信任自己,他们一向相信薄烟的任何话。

“造孽啊!”爷爷杵了杵拐杖,甩手大步的错过薄荷离去。

“你还来看她做什么?我看,以后你都别来了!你早上对你妈做了什么?她现在呕的在家里躺着,这是你这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吗?真恨不得这家根本从来没有过你这样一个毒心的人!”奶奶似是忍不住对薄荷一阵责骂,可薄荷的脸色漠然,也只是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奶奶摇头叹息,摸着泪大步而去:“可怜的烟儿……可怜的烟儿……”

薄荷的心里何尝不难受?不是为了薄烟,是为了自己。这个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实,可是却依然让她心凉。

奶奶追着爷爷去了,容子华还看着她,许久静静的问了一句:“烟儿……的事,你知道了吗?以后,她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容子华紧紧的拧着眉,似乎很是痛心。

“知道。”薄荷静静的回答,看着容子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华,薄烟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不,不。这是我的责任。虽然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可是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太冷落她,把太多的目光放在你身上……她无数次的和我哭闹,都是因为我对你……”容子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我会好好待她的,不会抛弃她。以后……领养个孩子,只是我妈……”容子华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绪一片凌乱的他脚步也变得匆忙,错过薄荷大步离去,背影孤寂而又苍白。

薄荷第一次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有一丝犹豫。

容子华没有错,他真的没有错。他的话,她也明白,从前他的几次态度,她也明白,可是错过便是错过,容子华和她都没有错,只是有缘无分而已。可是接下来她要做的事,要打击薄烟,揭露薄烟的真面目也势必会伤害容子华。薄荷又看向慢慢走来的薄光,可是她一定会做,就算对旁人有伤害,她也要做,她不能受这平白无故的委屈,她必须揭露薄烟的真面目,也许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还能解救容子华?他也许就不会那么自责愧疚了,朋友五年,薄荷对他的感情虽然不再有男女之情,可是那份儿友谊却是抹灭不掉的,冲着他对自己的那份儿无条件的信任,她也必须将薄烟揭露!

薄光站在薄荷面前,收起电话,眼神静静的看着薄荷。

“你为什么替我说话?”薄荷看着薄光,轻声的问。她不会感谢他,因为这是他一个做父亲该做的,虽然他嫌少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你是我的女儿。”薄光看着薄荷却十分冷静的告知,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薄荷的肩,“你说的话我相信。”

“你竟然不相信薄烟?”薄荷此刻要替薄烟可怜了,湛一凡不仅没有误会她恨她,就连容子华也相信她薄荷,还有这个从来都宠着她的父亲,竟然也在此刻倒戈她薄荷这边,选择相信了她的话?

薄荷还是有些不习惯薄光的碰触,轻轻的侧开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的蹙眉,没再说话。

薄光看着薄荷那明显的动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薄荷是真的意外了,容子华信任她已经让她受宠若惊,甚至让她开始想起他和她的确有难以攻破的友谊之情。但是薄光的信任……薄荷何止是‘受宠若惊’这四个字能形容的?他的态度,最近转变的太多,可是这一切还是无法让她想起,他们之间会有父女之情的存在。

*

薄荷回到家,湛一凡已经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杂志,薄荷将钥匙和大衣都交给张姐,换了鞋走了过去。

湛一凡忙里抽闲的将眼睛从报纸杂志里疼了出来,冲着薄荷温柔一笑:“宝宝,回来了?”在薄荷看来,他是真的已经休息好了,精神面貌回复如从前。

“嗯,下午请了假。该做正事儿了。”薄荷伸了一下懒腰,在湛一凡身边坐下,湛一凡立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指了指手里的杂志和报纸道:“这两样东西的销量最好,我看行。”

薄荷接过来一看,一个是云海日报,一个是每周一刊的yh周记。

“不,我们不登报,”薄荷摇了摇头,放下报纸和杂志,“我有一个计划。”

湛一凡兴致勃勃,转正身子对着薄荷逗了逗她的下巴道:“说来听听。”

薄荷摸了摸自己已经快饿扁的肚子:“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湛一凡不怀好意的伸手也摸摸薄荷的肚子:“行,先吃饭!”

薄荷打开湛一凡摸到自己臀部上的手,正经的望了望客厅才又问:“钱先生和张先生呢?”

“还睡着。”

“哦…等他们醒了,给他们分配任务。”她要好好的大展身手一翻,这一次一定让薄烟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什么叫做痛的肝肠寸断,一定打得她再也无法翻身,那张面具是时候碎的连渣也不剩了。

不能怀孕算什么?让所有人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怀孕,让所有人把对你的同情变成痛恨时,这才是你痛苦的开始。千万千万不要怪她这个做姐姐的狠心,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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