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摆弄着手上的一把手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妹妹已经给你打过两个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母亲的病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我听说你是个孝子……我对孝子天生有好感,因为我母亲死得早,我总是羡慕那些有机会在母亲面前尽孝的人……”
说着话,高斌慢慢在冶铁民面前蹲下身来,两个人只见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在这种距离之内,他可以感受到被审讯者气息的变化。
“我们知道你是刘蔓冬的保镖,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掌握你明确的犯罪证据,你也没有前科,历史清白,按道理不该抓你……
不过,我们也知道,几天前你还跟刘蔓冬在一起,这次是请假回来服侍你母亲的,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可能不多了,她可能希望在临终前握着你的手……
所以,为了抓紧时间,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并且让我满意的话,你马上就能回到她的身边……
没有人知道我们抓了你,也没有目击者,没有证人,你只是消失了几个小时,如果你妹妹问起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怎么样?你想不想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几个小问题,你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甚至还来得及去好好吃一顿晚饭……”
冶铁民嗓音嘶哑地问道:“回答什么问题?”
高斌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就像是哄孩子似地说道:“告诉我,刘蔓冬现在住在哪里?”
冶铁民盯着高斌看了一阵,低声道:“我不知道?”
高斌一张脸就阴沉下来,盯着冶铁民小声问道:“你确定不知道?”
冶铁民点点头,说道:“确定。”
高斌嚯地站起身来,冲两个男警察点点头,一个人把旁边的一张小铁床推了过来,然后把冶铁民抬到铁床上,固定好四肢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在这个过过程中,那个身材曼妙的女警始终一言不发,脸上一副不忍的样子,冶铁民躺在在那里,正好能够看着那张妩媚的脸。
高斌又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你刚刚从刘蔓冬那里回来,仔细想想,她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也许这几天操心你母亲的病,所以忘记了……”
冶铁民睁圆了双目,瞪着高斌说道:“确实忘记了……”
高斌朝一名男警察点点头,他就把一块毛巾盖在了冶铁民的脸上,另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水壶开始往毛巾上浇水,不一会儿功夫,整块毛巾就被谁浸透了,冶铁民的胸部开始急剧起伏,不到十秒钟,脑袋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被一名警察死死地按住了,直到冶铁民的整个身体发生剧烈的抽搐,那个浇水的警察才停了下来。
高斌伸手拿掉毛巾,只见冶铁民一张脸被憋成了猪肝色,嘴里一阵猛烈的咳嗽,从鼻子里嘴里喷出一股股水,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们以前用塑料袋,不过,那玩意不安全,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憋死,这个方法最好,毛巾和口鼻之间有微小的间隙,这些间隙被水流填充之后就形成了一层膜,但因为毛巾的渗透性不均衡,所以这张膜并不完整,还有一点点空气让人呼吸。
只是当水被吸入肺里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所以,这种方式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却生不如死。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记忆有所恢复?告诉我,刘蔓冬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
冶铁民大口地喘息着,可一双眼睛去却愤怒地瞪着高斌,眼神中似有刻骨的仇恨,如果不是被绑着,他很可能会扑上去把他生吞活剥。
“你最好找个塑料袋来……否则……只要我……活着……出去……就杀……你全家……”冶铁民费劲地说完了一句话。
高斌摇摇头,无限怜悯地看着他,低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完全没有必要恨我,我跟你有什么仇?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认识……
所以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你说是不是?
当然,你可以恨我,不过,我也肯定要从你的嘴里得到答案,不然这种不愉快的游戏将一直进行下去……”
“草你妈……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冶铁民忽然一阵猛烈的挣扎,嘴里大声诅咒道。
高斌嘴里啧啧两声,冲一个警察点点头,马上毛巾又盖在了冶铁民的脸上,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以至于拿开毛巾之后,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抽搐,眼睛直往上翻,脸色由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高斌点上一支烟,盯着冶铁民看了一阵,等他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之后,又凑到他的面前低声道:“这一次感觉着怎么样?想不想早点回去照顾你的母亲?”
冶铁民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高斌似乎有点恼火,一把抓住冶铁民的下巴说道:“那你就慢慢熬吧,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先去做别的事情,而你只能待在这里……
现在我去外面喝杯茶,让他们在这里陪你……虽然你很坚强,可我肯定你早晚会说的,这倒不是源于我的自信,而是生物学定律决定的……”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