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为众人挡下这火焰。

四皇子却已经趁机退出了包围,手中折扇还在不断招来大火,将周身团团护住。逃走之前,他再度阴翳地看了慎思一眼。

“险些忘了。”慎思迎着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道,“东庆皇族的血脉,就是这点麻烦。”

四皇子已经彻底退到那些士兵的范围之外,临走却又伸手入袖,掏出一小截细针,想要暗中反杀。

却还不等他使出那细针,一股诡异的疼痛突然攀上他的脖颈。

“只可惜,”慎思在那头冷笑道,“我也是这般麻烦的血脉啊。”

只见少年五指一收,空中闪出一抹细如发丝的亮光,却是那影杀的索线,不知何时早已缠上四皇子的喉头。

索线勒进肉里,拉出一道血痕,被拉出的伤口却又很快愈合。四皇子还欲挣扎,利刃却已经飞至他的眼前。

只听一道呲人心肺的声响,四皇子一颗大好头颅便被利刃直接削下,落地时依旧双目圆瞪,死不瞑目。鲜血如涌泉般从那无头尸身上喷出,在场不少人反应不及,都被洒了一身。

三皇子更是一声惊叫,竟双腿一软,不堪地直接跪坐在地。

慎思不禁摇了摇头。这场面确实血腥了一些,他本来也不想弄得这么暴力。可东庆血脉,确实是四大皇族中最麻烦的一支,只要有足够的条件便能成为极可怕的威胁。稍有不慎,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走到四皇子的无头尸身之前,一番搜索,从胸口处找到了一片玉块。就是和慎思那一直藏在血肉里的一模一样的玉块。等到玉块拿出,涌泉般喷出的鲜血才终于缓下了势头,稍微有了停止的趋势。而这时候,慎思早就浑身都被染红了。

慎思又继续在那尸体上搜了搜,除去折扇和细针之外又另外找出三四样神器,通通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等做完了这一切,少年终于起了身,却发现周围众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那三皇子,看着他的目光简直像是见了鬼。

“诸位,怎么了?”慎思笑了笑,“如今先皇驾崩,都城之中必定风起云涌。牵扯到这儿,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但我们既然驻守南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最大的任务都是将这儿给守好,不是吗?”

士兵们闻言纷纷反应过来,很快开始收拾整理,把那尸体给拖了出去。三皇子也勉强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慎思的目光还免不了有些惧缩。

至于那些士兵看着慎思的目光,却多了些佩服与敬畏。无形之中一抬一落,慎思在军中的威信就压了三皇子一大截。

慎思神色却不见高兴,始终还想着羽鸿意那边。哪怕知道不可能出事,也不由得时时记挂在心上。

结果在晚上回到驻地时,慎思便见到一只讯鸟停在他的帐前。

这小子忙不迭跑过去,从讯鸟脚下取下信来,却是羽鸿意特地来给他报平安了。

四皇子的那两千人,确实没有给羽鸿意造成任何麻烦,几乎刚一露面就被花男战队给直接轰平。羽鸿意猜到这是慎思这边出了麻烦,反而担心这个小子能不能顶住。

慎思将这封信来回看了两遍,一直压抑的脸色终于绽放出笑容,明媚得几乎要照瞎身旁士兵的双眼。

慎思连忙回信,赶紧也报了个平安,顺便一表相思之情。

不多时,讯鸟又回来了,带来了羽鸿意共诉相思的第二封来信。羽鸿意还在信上表示,如今慎思即要对抗南丹凶兽,又要面对皇族的动荡,必然比预想要更困难许多。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此时更已经掉转了方向,打算回来了。

慎思赶紧再度回信,表示自己真顶得住,东庆争皇位的事情怎么能麻烦北明呢,还是早产要紧。

很快,羽鸿意的第三封信再度到来。只苦了这讯鸟,一晚上不知道飞了多少个来回,到此时累得翅膀都要塌了。

而羽鸿意这第三封信,抬头便是一句话,“北明不该干涉东庆内政,我却应该为你而战。”

慎思将这句话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来来回回看了至少有五遍,看得脸都红了,耳根也在发热,到了后来还裂开嘴开始傻笑。

周围士兵默默扭开了脑袋,表示这家伙和白日里英明神武手段利落的六皇子压根是两个人。

傻笑半晌之后,慎思才开始看这封信另外的内容。

羽鸿意在信的后段表示,早产一事着实令人觉得古怪。如今他远离南丹边境,越靠近北面,肚子里的孩子便越是安稳,已经丝毫看不出之前差点早产的迹象。不仅肚子不疼了,胎动的频率也回复成了以往的模样,甚至连胎儿踢腿的劲道都变小了。

“我有个想法,”羽鸿意在信上道,“这孩子之所以如此反复无常,其实并非毫无规律。唯有每次靠近南丹之时,他才急切地想要出生。我之所以选择回来,其实也是为了验证其中缘由。”

慎思捻着信纸一寻思,还真是这么回事。

而后他又提笔回信,表示还是希望羽鸿意小心谨慎一些,一切以安全为先。

结果这封信寄出去之后,慎思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羽鸿意的下一封来信。慎思顿时又担心起来,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这小子都急得跳脚了,最后还是身边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士兵们忍不住开了口,一句惊醒梦中人道,“殿下,你确定不是那只鸟累瘫在半路上了吗?”

慎思猛地一顿,沉默半晌,而后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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