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挪远了些。
“咔嚓...”轻轻一响，不知怎么被李华拨弄的密码锁，突然就开了。
“上来。”他长腿跨上单车，立在一边对晏薛说。
微微呆愣的少年脸涨得通红。
不是羞的，而是气死了，“李华，你明明知道小黄车不能带人，我上哪去啊？”
“喏，这里。”眉眼精致的少年心情愉悦，瞥了瞥车前的车框。
“你就不会再给我偷一辆？”晏薛还真正儿八经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和车框。
塞是勉勉强强能塞下的，但就是坐上去的话，像个智商低下的大龄残障人士，简称智障。
“我不管，你给我偷一辆。”晏薛努努嘴，现学现会，把之前李华似是撒娇的语气学得十成十。
“晏薛，这招没用，跟上。”李华说走就走，好像真的对少年的“短腿”充满信心。
事实上，晏薛的腿其实很修长，只不过跟李华比，短了那么点而已。
可他也不能真跟在小黄车后跑啊，那简直是智障的2.0版。
没办法了，少年无奈地挑了辆顺眼的，用手转动密码锁，轻轻松松打开。
“可以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手札适时调侃道。
“呵呵。”晏薛骑上车，“小学生都会开的锁，爷能不会？”
“那你装什么？”
“装着玩啊。”晏薛不走心地回了句，又朝前边李华喊了一嗓子：“老司机，带带我～”
“......”
初秋微凉的晚风吹起少年们的鬓发，也微微吹皱彼此的心湖，多年后，李华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个时候的晏薛。
那是年少时的轻狂，幸而你在。
空旷的山顶上，晚风徐徐。
浓云遮月，连个毛星星都没有。
但晏薛惊奇的发现，李华头上的好感进度条一点一点涨到了20，看不出啊，还是个内向闷骚型。
那天晚上，李华只问了晏薛一句话，“为什么要退学？”
晏薛说，家里穷。
*
第二天，犯罪心理学的成绩出来了，电脑阅卷，又都是选择，很快就批改好。
晏薛和李华一起被叫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一张满分，一张白卷，摊在各有千秋的漂亮少年面前。
李华一脸的无所谓，漆黑的眼底偶尔透出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来，任由教导处徐主任，徐立他爸，劈头盖脸地骂，不，教育。
教育谁呢？拿了满分的晏薛，这种人格测试，满分反倒是不对了，比李华这个交白卷的显得还要恶劣质。
又也许是晏薛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来的，穷困大学生，而李华，是徐主任顶头上司，校长家的公子哥，谁能骂，谁不能骂，一目了然。
李华低头看着脚尖，终于抬起头来，挡在指着晏薛的徐主任跟前，操着一口痞气调调说：“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一脸轻浮，可长得极其俊俏，反倒让人挑不出错来。
晏薛只想撕烂他那张脸。
没看到自己正在刻意配合徐主任，就等他怒到极点，适时提出退学这事吗？
此刻晏薛不得不怀疑，李华就是派来阻止他退学的。这一定和他能看见自己头顶的进度条有关。
但那到底是个什么呢？
也是好感度？
不会这么邪门吧。
……
挨了一上午骂之后，晏薛光荣地从教导处走出来。
李华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徐主任早让他走了，可他偏不，饶有兴趣地陪同晏薛接受道德教育和思想改正，像陪同的家属一样。
只可惜晏薛一点也不感动，李华看着他，每每他要提退学，这家伙都能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一脸晦气地回宿舍，关上门后，李华才神清气爽的说：“晏薛，心情不好啊？”
“不啊。”少年回头露出无比舒心的笑脸，偏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形，还呲出两颗小虎牙，仿佛在说：
劳您惦记了，老子好得很。
李华笑，一边单手漂亮地操作电脑上的键盘，一边拿起玻璃杯喝水，然后淡淡开口：“没事，退学这种事，多失败几次就习惯了。”
“呦，说得跟您常试一样。”
李华也不理晏薛酸他，只认真看着少年的眼睛，说：“你知道吗？人格测试拿过满分的，有两个。”
晏薛：“除了我，还有谁？”
李华但笑不语。
“不会是你吧？”晏薛笑嘻嘻轻松说着，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是我你很失望？”李华睨了一眼，意味深长说：“晏薛，你走过的路，我都走过。”
你想过的退学方法，我也试过。
第一次，李华确实在危险人格测试中答了满分，他也单纯地以为会被退学。
直到父母，外公都警惕起来，在家里一个轮流一个盯着他，李华才终于妥协，说是考试前偷看过外公出的试题，所以能拿满分。
这事就不了了之。
后来的测验中，他要么拿零分，要么交白卷。
可不管是哪种方式，李华想要退学的念头都不被允许，校长的儿子要辍学，说出去都笑掉大牙了。
其实他和卜晏薛一样，因为家庭，更难做自己的主。
他收回目光，继续打游戏。
晏薛被李华漂亮的手指操作吸引，颠不颠跑过来，“玩的啥？”
“别挡着我的i。”李华说。
意思是，边儿去。
“哦。”晏薛怏怏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