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的?”
“天色刚暗下来不久!”
乔妧回忆了下,应该就是那会,猪管家将自己拦住的时候,幕后之人就遣人去报了这个信!
然后,他确认了沈青川之后跟人宴饮,不会再出来寻她,所以才将她提至审讯室,对她用刑!
如此看来,那幕后之人定是提前知道几个消息。
一、知道那天是沈青川的生辰。
二、知道那天沈青川会宴请宾客、最可能脱不开身。
三、知道乔妧当日出了门,知道她的行进路线。
最后,可能还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昵。
乔妧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沈大,沈大思索了下说道:“前两点的确可以作为突破口,第三点,因为是王平来送信的,他既然是内鬼,自然对您那天的事情了如指掌!”
乔妧摇头:“我是绕了路去霓裳取东西的,这件事事先没人知道,王平也不知道,而且……”
乔妧的话停在这里,问沈大:“你那天确认是王平来送的信?”
沈大点头:“的确是他!他点名了说要见我,我在乔宅见过他一次,所以认出了他!”
“那你有没有留意到,他有一对虎牙?”
“虎牙?”
“对!”乔妧道:“他很爱笑,无论是说话还是笑,那对虎牙都很明显!”
“那晚廊间灯光昏暗,我没太关注这个,而且他一直低着头,只抬过一次头而已!”
乔妧重重一叹:“恐怕那个来报信的人呢,不是王平!”
沈大一惊:“怎么会?”
“王平性子活跃好交际,所以有些事我常让他去做,一来,他与人说话,从来都是笑着看对方眼睛,这一点是我教他的,二来,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沈府的管家叫沈大,他应该会找何新,而不是找你!”
“他是对方安排的细作,来找我,确保安排无虞也很合理啊!”
乔妧摇头:“王平非常聪明,如果他真是细作,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会找何新,然后叮嘱何新,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世子,或者通过何新,再来找你,这样才对!他为什么没有找何新呢?”
沈大脑子灵光一闪:“因为他不敢!”
乔妧点头:“对,他不敢,何新跟王平见过多次,一找何新就会露馅,所以他就直接找到你了!”
何新在一旁急忙问:“那为何王平失踪了呢?难道不是畏罪潜逃吗?”
乔妧叹气:“当然不是!你们去乱葬岗或者乞丐堆找找,看看城中最近无人认领的死尸,我想他,可能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何新和沈大变了脸色。
沈大道:“那这幕后之人,公主可有了想法?”
乔妧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怨,想要对我不利的,总归那么几个人,慢慢查下去,总能查的到的,你现在可以先查查,金邺城内,有谁擅长易容术,或者最近有哪些擅长易容术的人进城!”
沈大站起来:“属下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查,另外,我会吩咐人去找找王平,公主您先宽心,也许只是被囚禁了而已!”
乔妧的眉心郁结着,只是冲他挥了挥手。
沈大便后退两步,转身出门。
走到院子里时,发现费宝儿正在廊下喂小黄。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点头后,又继续拿着几粒大米去逗弄鸟儿了。
小黄爱答不理的!
沈大很想告诉她,这种鸟是不吃大米,爱吃虫子的,冬天没有虫,也可以吃些蚯蚓。
然而费宝儿已经收回了视线,面色也很清冷,沈大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离开,办正事要紧。
楚九重指着沈大的鼻子,怒道:“你一个奴才,好大的胆子,居然拦着我不让进去,昨天说她没醒,让我改日再来,难道今天还没醒吗?”
沈大弯腰,脸上是恭敬的笑意:“奴才岂敢冒犯福王殿下,殿下手下人都敢对公主动手,我区区一个奴才,他们恐怕更不放在心上了……”
楚九重被他不阴不阳的几句话气的脸色涨红。
他的身后,那一大挂用绳索绑着的家丁更是瑟瑟发抖!
他们一贯仗着福王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惯了,哪会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谁会想到堂堂的公主,竟然办成男装在市井中混迹!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今天我能不能见到长平?”
沈大再度作揖:“公主虽然醒了,但是受了太多的惊吓,还需要静养,您带这么一大串人一再登门,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误会呢!”
沈大边说着,一双眼边四下扫了一圈。
果然,街上有不少的人,都在默默的看着热闹。
朱雀街上都是权贵,可权贵们一样有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啊!
楚九重回头,一一瞪了过去,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拜年礼送奴才的呀!”
那些人哪敢缨福王的锋芒,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全部都消散干净了。
他这才对沈大道:“你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我进这个门了?”
明亮的日光下,楚九重的一身红衣湛然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