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你敢!!!”沈夜的眼神瞬间冷到了零点。
“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砺罂眼底一沉,猛然顷身就要向沈夜靠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倏地,殿内大门被轰然踹翻,厚重的木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带起一阵劲风穿透大殿,接连几声惨叫打破了殿内的一切。
“嗖——”
一阵疾风破空而入,紧接着是长剑入墙的声音,八个守卫瞬间已经被并排钉在了石墙上,八枚长剑直直没入他们的眉心,那刀柄上还有皇宫侍卫的刻印,显然,它们本是属于这八个侍卫的,只是此刻却成自己索命的武器。
木门倒塌扬起的灰尘间,正是冷面黑衣的初七,他收起单脚踢门的姿势,双眼一片血红,已然处在暴怒边缘。
☆、长安之行·大战心魔(下)
沈夜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初七,身上布满深可见骨的剑痕,衣袍上每一丝布纹都被鲜血浸染,分不清是他伤口里涌出的,还是从其他地方沾染上的。
他逆光站在大殿前,脚踏在倒塌的木门上,双眼红的似要滴出血来,黑色的煞气自忘川发出,像火焰一般在他的周身沸腾,如同一头嗜血的猛兽,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
四目相触,沈夜直觉一阵天地翻转,初七已大步跑上前将人压在桌上紧紧拥在了怀里。
“主人,主人,主人......”初七一迭连声地叫他,双手乃至整个身体颤抖不止,那一瞬间,竟觉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沈夜感受着拥着自己的人正颤抖不止,胸腔剧烈的起伏体现着这个人的害怕,仿佛有什么在心口处轻轻捏了一把,又渐渐被柔化开来,眼里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苦涩。
“初七。”他想抬手,却发现因为中了缚咒而无法动弹,只得轻声唤了一句。
初七却猛然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亮起青色的光,替他解开了缚咒,依然埋进他的颈边,不停的喃喃,“主人,主人,主人......”声音一遍遍响起,竟显得可怜巴巴的。
沈夜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忍不住又唤了一句,“初七......”
初七却抬头猛然吻了下去。
沈夜瞳孔微微一闪,却没有挣扎,只是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复杂,而这一点情绪,正一心一意,深情吻着他的人并没有看到。
要说此刻最为遭受视觉冲击的,当属从一开始便被遗忘在一边的砺罂了,只见他瞳孔缩了一下,桌上十指相扣的手均匀修长,柔顺的黑发因为前倾的动作微微垂下,与微卷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看上去竟是异常协调。沈夜的脸微微侧过,露出线条优美的弧度,因为被压在桌上的姿势,腰微微向后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的心底一颤,眼前的画面太过震撼,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只能死死的盯着他们相扣的手指,和那弯出好看弧度的腰。
尽管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心绪中,但初七并没有放松警惕,缠绵了一阵后便微微拉开两人距离,眸子深深地望进沈夜的眼底,仿若要将人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陡然,他凝起浑厚的灵力,一掌击向砺罂,同时,放在沈夜腰间的手轻轻一拦,抱紧怀里的人飞身出了大殿,一个旋身,便与被一掌击醒后追出来的砺罂冷目对峙。
“初七,退下。”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沈夜从容地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砺罂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此刻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他轻松碾死的蝼蚁。
没有得到回应,沈夜微微侧身,语中加了一丝冷意:“你想违抗本座的命......”话未说完,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过去,下一个瞬间已落入一个没有体温的怀中。
“属下愿为主人清理障碍。”一字一顿,是傀儡毫无起伏的语调。
“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初七当然知道,就算是以前的沈夜,与之交手尚有些吃力,他自然是明白自己不是砺罂的对手。
“既然知道,就别给本座添乱。”沈夜冷道,眼睛也微眯了起来,他对初七,已经存了足够的耐心了,若是换了其他人,指不定已被他碾成粉碎,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干预他的计划。
“不知主人打算如何对付心魔?”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家主人发出的危险气息,初七神色未改,依旧是平调的语气问道。
沈夜眼神微闪,“本座自有打算。”他既然决定一个人前来,自是已安排好一切,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目前这世间尚无几人能够与砺罂一战,眼下看来,除了自己解开‘龙血之力’的封印,已无更好的办法,反正,这也是自己百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这么想着,忽然眉头微蹙,周遭气流莫名一变,不禁抬头一愣。
初七正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冷厉和怒意,这样的眼神,以前不是没有看到过,每次对面危害到沈夜的人,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但那都是对别人,面对沈夜,他从来都是炽热的,执着的,恭敬的,绝对不会是这样愤怒的,嗜血的,好似他现在面对的,正是要伤害沈夜的人。
初七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好似有一团挥不去的怒气笼罩全身,可沈夜却在这霸道的情绪下,看到了被掩盖住的恐惧,那是害怕失去他的恐惧,那份恐惧,要比这些怒意多得多,只听他一字一顿,“如果你敢死,我就......”
“叙旧完了没?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