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簌簌,厮杀打破了夜寂宁静,偷营而来的第二路益州官军,遭遇了太平军的第二路伏军,双方在夜色之中不断纠缠厮杀,虽然甘宁勇武无比,杀了杨怀、擒了高沛,到底没能留住张任,让他带着三四千残部突围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典韦又带着第三路太平军伏军杀出,一番追杀,足足追击到雒城城门之外,最后,跟着张任逃回的益州官军,数量还不足五百。
此夜偷营伏击之战,太平军连杀带俘益州官军一万四千人,取得了极为可观的战果,拉近了敌我优势。
虽然益州官军依旧占据地利,但先后损失了两万人马,如今只剩下六万守军,在兵力上已经远远不及太平军来的人多势众,更兼统兵大将的勇武亦有所差距,实力的太平,正在不断倾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见着冷苞、张任以及他们带着的千余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的退回雒城,贾龙不由得为之脸色大变,眉头紧皱,他自以为派出两路兵马偷营,哪怕太平军瞧破了夜袭偷营之策,也可以给予重创,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摆在他眼前的,是这般凄惨的战败。
“贾大人,我们中伏了,太平贼狡诈无比,他们已经预料到了我军会分两路偷袭,所以,提前设下了埋伏,以至我军大败!”满身是血的张任满脸心痛不甘的出声道,此番,他们前后两路偷营大军,共计一万五千多人,但如今退回来只有千余残兵败将,这样的战果,怎能不算是大败?惨败?醉心章amp;节小.說
偷营的计策是他自己所想,现在出了问题,他总不好惩罚自己吧?贾龙心中怒气翻腾,却也有几分失落自责,口中道:“贼军狡诈,今夜之败怪不得你们,只是,如此损兵折将,只怕接下来我们再不可轻易出战了。”
李严道:“虽然损兵折将,但是,雒城尚有六万大军,太平贼想要攻城,绝非易事,我们只需要将他们挡在雒城之外,待得时日一久,他们粮草不济,便是想不退兵,只怕也不行了。”
闻得此言,贾龙不由得为之一喜:“不错,太平贼劳师远征,所带粮草必然有限,只要我们坚守雒城,耗上一段时间,贼寇必然不攻自破,说不得,在他们粮草欠缺、军心不稳之时,我们还可以趁势反击,夺回巴郡。”
李严笑道:“大人所言不差,只是,敌军威势强横,我们兵力不如对方,想要力保雒城不失,还需要详加戒备。”
“恐怕光是戒备还不够!”就在此时,却闻冷苞出声道:“之前我在偷袭贼寇中军大帐的时候,见到吴兰那厮,他已经背叛朝廷,投降了贼寇。”
“什么?!”闻言,一众益州将领均是忍不住的为之勃然大怒:“这吴兰,兵败被俘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快就屈服投降贼寇,真是可恶之极!”
“啊呀,不好!”毕竟不愧是益州官军的统帅,在经过一阵震惊之后,贾龙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失声道:“吴兰投降贼寇,那我军的城中布防对敌军来说,将不再是秘密,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那条直通雒城之后的道路。”
“落凤坡!”李严沉声道:“大人此言极是,末将胆敢料定,敌军一定会由此插入我军后方,前后夹击,攻破雒城!”
张任连忙道:“此番我被贼寇埋伏以致兵败,如今既有机会,末将愿意领兵前往落凤坡埋伏,绝不会放贼军一兵一卒通过。”
贾龙一阵犹豫,却闻李严道:“张任将军虽然年轻,但是遇事十分沉稳,由他领兵前往落凤坡埋伏,必然不会出错。”
点了点头,贾龙乃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万兵马,你务必给我收好了落凤坡,决不可有半点大意放松。”
“诺!”闻言,张任不由得为之大喜,连休息也顾不得,当即接了军令,点将领兵直往落凤坡设置埋伏去了。
接连两天,太平军依旧由魏延领兵,日日都到雒城城下骂阵,但是,接连遭遇两次惨败,损兵折将严重的益州官军却学得乖了,无论太平军怎么骂阵,他们都不肯轻易出城迎战,老老实实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魏延气急之时,也曾试探着攻了几次城,但蜀地地形本就险峻,雒城城墙高大,城上守军严密,饶是以太平军悍勇,想要攻下雒城,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强攻城池,伤亡太大,却未免有些太过得不偿失。
落凤坡附近,张任亲率两万大军在此埋伏,等到可能来到的太平军,奈何,足足等了两天时间,别说太平军了,两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着实令他郁闷无比。餐风饮露之中,连麾下两万将士的士气都在无形之中被消磨了不少。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第三天的清晨,山间雾气大盛,朦胧之中,隐约可见,落凤坡前出现了大批的太平军将士,沿着山道,排成了一条长蛇,缓缓行进而来,一眼望去,淹没在无尽的迷雾之中,少说也有两万人马!
“来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埋伏的对象,张任想着马上就要报了三天前那晚的兵败之仇,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
眼见着太平军进入了落凤坡,完全陷入了埋伏圈中,张任眼神一厉,当即口中便是一声大喝:“放箭!”
两侧山坡之上,顿时无数益州官军的身影林立浮现,随即,张弓放箭,成千上万的羽箭破空,如同暴雨一般,遮天蔽日的笼罩而下,几乎覆盖了整个落凤坡。
山坡下,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