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凶狠的马蜂蜇过,根本睁不开。

凤齐看到谢琤的样子,居然不觉可怖,反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两人把用布块将自己裹成毒人的模样,再将小木屋恢复原状之后,便顺着那条荒芜的小路下了山。

山下有个小山村。

村口劈柴的老大爷见到这两人,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水烟枪咬断。

凤齐再三解释他们是从白龙口去往巴陵县投亲的路人,因为水土不服,路上患了风疹,这疹子不会过人,老大爷才离着两人五步远,站在上风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原来他们还在瞿塘峡的地界,这里是临江的一个小村落,靠着长江下游的万岭滩,名字就叫万岭村,村里人人都是靠打渔为生,再过去五十里地有个万岭寨,本来是一伙山贼的巢穴,前几年被宇文氏的叛军占了,那伙山贼一个都没活下来,寨里现在到处都是骁果营的兵将,时不时有兵痞出来打个秋风,这靠近寨子的小山村便遭了殃,被祸害得够呛。

大爷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凤齐和谢琤,实在是见两人形容可怜,又见他们年纪跟自家孙儿一般大小,便将烟枪插到后腰带,朝两人招招手。

“这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看你们两个娃儿真是可怜,跟着老汉我走吧,咱这村子穷的响叮当,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是生了病,只能靠自己一条烂命,熬得过多活几年,熬不过就是解脱。”

“也不知道是老天开了什么眼,两年前有个大善人来了这村子,他医术极好,治好了不少人的病,却从来不收诊金,我带你们去找清先生,请他帮你们看看吧。”

“且记得,见了清先生,万万不可称他为大夫,不然他可是要生气。”老人走得并不快,想是为了照顾凤齐的步伐,边走边向两人介绍这位大善人。

凤齐和谢琤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意见,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大爷走向村外。

这时候如果不跟上去,实在太启人疑窦了,再者凤齐想到如果对方真是大夫,那至少可以跟他借一副金针,有了针石,谢琤身上的伤,至少可以压下去一半。

大爷带着两人走到了离村子两里处,那里孤零零的盖着一间茅草房子,门掩着。大爷走近房子之后不再絮叨,反而是站在门口,语调尊敬地询问里面:“清先生,村里来了两个外乡伢子,得了风疹,想请您给瞅瞅。”

吱呀一声,房门由内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

谢琤挨着凤齐,自然没有错过凤齐看到对方之后身体那轻微的震动。

“万伯,你的风湿怎么样了?腿脚还疼么?”青年开门之后先关心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大爷,然后才看了看那两个脸被裹成粽子的异乡客。

“多亏了清先生,我的腿脚现在没事了,还能下地干活呢。”大爷见对方如此关心自己,激动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侧过身,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外乡伢子是今天来咱们村子的,我看他们实在可怜,就自作主张把人给带来了,万望清先生不要见怪啊。”

“不碍事,万伯你去忙就好了,人留在我这里便可。”被称为清先生的青年脸色苍白,眼神平和淡漠,将老人家送走之后,便招呼两人进屋。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凤齐站着,嗓音满是激动。

青年猛然盯着凤齐,等从声音辨别出对方的身份,却是大大的吃惊。

“凤师弟,竟然是你…”将两人请进茅屋,青年推上门,走近凤齐身边,轻轻的嗅了嗅,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性,便放下心来,招呼他们落座。

“这是我师兄,清半夏,万花谷门人。”凤齐坐下之后便解开裹住脸的布料,“这位是纯阳弟子,谢琤谢道长。”

“我已不再是万花谷弟子了,凤师弟。”清半夏听到万花谷三个字,脸色变了变,低下头解释。

“清师兄你两年前突然托人送了封信给师傅,说有负恩师教诲,不配再做万花弟子,终身不归万花之后,便消失无踪,你可知道师傅有多担心你。”

谢琤见师兄弟相聚,谈的又是门内话题,自觉不宜在场,便开口提出要去门外走动一下。

凤齐担心的看了谢琤一眼,本不愿让谢琤一个人出门,奈何又急于想知道清半夏消失的原因。在万花之时,他与清半夏两人关系最要好不过,谁知清半夏离开万花谷半年之后突然音讯全无,不止是师傅,就连他也担忧挂心。

谢琤知道凤齐担心,向他摇了摇头,安了安他的心,然后问过清半夏,附近的水源所在,便推门而出。

凤齐看着谢琤出门,忍住想跟上去的冲动,转头看向清半夏,等他的回答。

“让师傅和师弟为我费神了。只是清半夏无能,不配行医济世,没有面目再回万花,去面对师傅…”清半夏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直低着头,那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了苍白的脸。

凤齐心中着急,却没有咄咄逼问,伸手从八仙桌上取了一个瓷杯,拎着茶壶,倒了一杯冷茶,递至清半夏面前:“清师兄,你当年种的那一小片药圃师傅一直到现在还让师弟们替你照料,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夏就回家了,那片药圃是他的心肝宝贝,若是有半点差池,半夏定然会心疼。”

“师傅……”

“每年中秋的时候,师傅都会让厨房多做一份莲蓉火腿胡饼,说这是半夏最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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