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合。”

quot;你不担心?quot;叶嘤拉了拉骆驼,那头趴着地骆驼会意站了起来,颈间的驼铃在旷漠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担心……担心再见到他,又是一身伤。”凤齐翻身骑上马背,将斗篷上的帽子披起,遮住面容,“他说了在那等,那我就在那等。”

“你倒不担心他没命赶去龙门客栈。”叶嘤跟着上了骆驼,随在他身后。

凤齐转过头,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映出金红的光泽,将那温柔的五官描绘出点点杀气:“他可是谢琤。”

语气中,有笃定,有骄傲。

叶嘤看着他的表情,一瞬间心中百般情绪,有欣羡,有嫉妒,还有些隐藏得更深的负面情绪,突然都齐齐涌上心头。

“我飞鸽传信,找人问过你的病…”叶嘤笑出来,带着恶意,轻声诱惑,“你当真不想治好它么?”

凤齐愕然,转头看向叶嘤。

第二天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谢琤与白晴朗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子的沙漠中央,样子狼狈不堪。

没有了识途的骆驼,没有地图和司南,就连水都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后一口水白晴朗喝下之后强行渡给谢琤。

两人只能凭借着北斗星和太阳的位置,摸索着朝龙门客栈的方向走,至于能不能走到,有没有走对,会不会走进流沙群,这点实在就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了。

谢琤的靴子后跟走得已经破了一个洞,不时地有沙砾灌进去,磨得火辣辣的疼,他一声也不吭,只是朝着认定的方向,一步一步迈进。

白晴朗也不敢多说话,他早就口干舌燥,几次手掌摸上水囊,只能面对水囊空空如也的事实。

太阳一下山,沙漠里便冷得很,寒风灌进白晴朗的衣襟,让他不得不拽紧自己的领子,就好像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谢琤寻了个合适的所在,坐了下来。

白晴朗累得说不出话,跟着躺在沙地上,此时沙面已经连白天的一丝余温都没有了,凉得透骨。

沙漠的星空浩瀚璀璨,但是两人显然都没有心情来赞美,他们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舍不得花。

谢琤的想法是,按照现在的消耗程度,最多还能撑到后天再走一天,那明晚还能看到人生中最后一场夜空,现在的话,自然还是多休息,尽量恢复体力才对。

谢琤努力控制着呼吸,甚至控制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这大漠中,任何一滴水都是弥足珍贵的,即使他现在有尿意,也只能忍住。

白晴朗躺着缓了会,终于又恢复了,于是侧过脸看着谢琤。

谢琤的脸部因为忍着尿意而紧绷僵硬,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微妙,白晴朗说不上来哪里微妙,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谢琤此刻的忍耐,只觉得对方此时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上一次,这个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达到高潮时,流出的眼泪。

想到妙处,白晴朗甚至感觉到干涸的口腔中泌出津液,他舔了舔开裂的唇瓣,索性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眼神扫荡着谢琤全身,太过露骨,几乎要化为实质。

若是一般人遇见这样的事情,要不便是羞愤交加,转身不理此人,要不便是直接亮剑,好好教训这样的登徒子一番,总之,不会像谢琤这般,泰然自若,如视无物。

意淫归意淫,白晴朗也没有做出更多冒犯的举动,现在这状况,光是用眼睛意淫,便已经浪费了他不少气力。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毛毯,没有火堆,好在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运起内功,倒也能够熬过去,谢琤自纯阳出来,对于如何御寒,比白晴朗更有心得。

夜里睡觉的时候,白晴朗冻醒了一回,索性蹭进了谢琤的斗篷里面。

谢琤警觉地睁开眼,扫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两个人躺在一起取暖,就像两只雨夜中逆风飞翔的蝴蝶,只因追逐着微光,偶然聚在一处,彼此用单薄孱弱的翅膀互相遮挡风雨,等到天气晴了,便各自飞往想去的地方。

短暂的一生,偶然的相逢。

一期一会,再不可求。

两人之间,能像这样平和地相处的日子,恐怕也只到“分不开”解开为止。

第三天的时候,谢琤和白晴朗,依然走在沙漠中央。

前方是黄沙,后方也是黄沙,举目望去,没有一处不是一样,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回了原地。

谢琤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不能停下脚步。

做不到的话,就只有死。

白晴朗浑身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过药,却得不到好好的休息,始终不能收合,偶尔会裂开,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跟在那片道袍长摆后面,盲目地前进。他的喉咙此刻肿胀疼痛,就连哽咽也困难得很,右手被谢琤拉着,无力地悬在空中,手腕几乎被磨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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