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方便他的进攻。

谢琤的左手已经摸到剑柄,以及剑柄上最熟悉不过的花纹。头被强制性地朝向白晴朗,谢琤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笑意,手中剑柄一转。

一团血雾从两人身体中爆出,弥散在水中。

身体里的剑刃翻搅,就算是白晴朗也忍不住这般痛楚,松开了手。

谢琤任由焚天依旧插在心口,趁机将白晴朗推开。

白晴朗应变不急,就见谢琤被一股暗流冲开,远远地,瞧见谢琤依旧直直地盯着自己,艰难地举起手指,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焚天。

密信在我这里,想要,就问过我的剑。

虽然没有说出来,白晴朗却明明白白地读懂这句话。心口痛的厉害,他脸上笑的无端甜蜜。

谢琤,你跑不掉的。

湖底暗流众多,转瞬两人便被两股不同的激流冲散,各自沉浮。

谢琤从昏迷中醒来,尚未睁眼,右手便不由自主寻起焚天。

“快去禀告先生,说这人醒了。”

有人在耳畔惊喜的说话,随即便有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以及布料细碎的摩擦声,传入他的耳膜。

“剑…”眼皮沉重地几乎张不开,谢琤喉咙干涩得几乎要着火,也只能吐出一个字。

身边的人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反而是用湿巾擦拭他干裂的嘴唇,细心安慰:“不要说话,先生说你要多休息才行。”

他的剑……意识明明还模糊着,谢琤却始终无法安心。

“先生!”一直在耳边聒噪的声音突然高亢了几分,“您快来瞧瞧这个人,他刚刚连眼睛都睁不开,却一直喊着剑啊剑的,我都要压不住他了。”

一阵脚步声越靠越近,带来淡淡的檀香。

“别担心。”被称为先生的那个人不疾不徐,安抚对方,那句话如同甘霖,瞬间便让之前躁动的人安静下来,束手立在一遍,不再言语。

明明身体一动,伤口就疼得像是重新裂开了,谢琤还是一直用手摸索着四周,手心里空荡荡,能摸到的,都是柔软的丝被。

“这是你的剑。”手心被对方轻轻的握起,长年练剑满是老茧的掌心被放入一把沉重的兵器。

谢琤摸着熟悉的纹路,安心起来,不再挣扎。

与谢琤满是伤痕的身体比起来,对方的肌肤,简直是光滑的绫罗。

柔软的指尖体贴地撩开谢琤那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带着体温又略有些凉意的指腹滑过额头,让谢琤因为伤口疼痛而发热的皮肤立刻舒服了不少。

“安心睡吧。”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谢琤却觉得这个声音,就像是暗夜里的月光,并不明亮,也不炽烈,却能够让黑夜中的人无比安心。

一阵郁郁栴檀清香飘过鼻端,谢琤手握焚天,呼吸渐渐悠长,进入憩息。

再次转醒的时候,谢琤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握紧手中焚天,他本能地扫了眼四周,自己置身在锦榻之上,身上盖着的云丝绸被价值不菲。

床头摆着铜盆,盆沿搭着一块白色的丝巾,房中间放着一张黄檀八仙桌,桌上红烛高照,梳着童子髻的少年趴在桌边,不辨世事,睡得正香。

低头看了眼身上缠绕的层层绷带,谢琤可以肯定,救下自己的,必是位杏林高手。与白晴朗一战受的伤,除了胸口那个自己捅的洞,其余大大小小三十余处伤口都已经上过极好的金创药,稍微浅一点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自动黏合收口。

不顾身体疼痛,掀开身上锦被,谢琤费力地坐起身,悄无声息地穿好靴子。道袍早被剑气撕烂,床边放着一套叠好的衣袍,他勉强将外袍披好,随意的系好衣结,随后站起身,绕过打盹的童子,推门而出。

桌边的少年毫无知觉,嘴角边甚至留着可疑的透明液体,只有面前的红烛烛焰轻颤,将少年匍匐的身影投射在后面的墙壁上,张牙舞爪,摇摇晃晃,证明刚刚有人经过。

谢琤打算离开这里,他身负浩气密信,接下来,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试图杀人夺物,这些人不择手段,必然会伤及无辜,留在此处,只会给救他的人带来危险。

只不过,谢琤昂然环视庭院,在走之前,还是应当向救他的人道谢,留了姓名,来日再报救命之恩。

这个临水的小庭院并不大,但格外精致,他踏出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树荫当中,草丛里开着不知名的各色花朵,发出阵阵幽香。

谢琤沿着临水长廊,一步一步往前,也许是因为天色太晚,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走过这段长廊,穿过圆形拱门,他踏入了另外一个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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