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实成熟之时,便会枯萎掉落,而一颗果实之中也只有一粒种子,所以这两重花传到如今,也是这世间唯一的一株。

两重花的果实两重果,有传言服下之后会长生不老,也有传言会功力大增,但具体如何外人却不得而知,不过从如今它引起的江湖风波来看,想必也注定不是普通的果子。而两重花的培育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在花开之时,以圣药银边兰喂养——所谓喂养,便是只能以银边兰中提取的汁液浇灌,若是有银边果的果汁,自然效果更佳。

银边兰万金难求,之前那群闻香而来的江湖人所中之毒十二玲珑,花满楼以银边草之果实替他们暂时缓解,银边兰便是这银边草的极品,正是那个时候,陆小凤两人才知道利用这群傻了许多年的江湖人的幕后黑手,究竟所为何求——银边兰。

不过显然,陆小凤这里没有找得到的东西,他们在别的地方找到了。

所以说这里面最要呕血的其实是高梦来,无端端宝贝被人觊觎不说,连银边兰都被人算计抢了先,也难怪他什么都不顾得地直接出手了——再迟黄花菜都凉了,别说两重花,估计就在他这一代断子绝孙了。

余喜坐在地上一边敷鸡蛋,一边抬头看他们两个——昨晚上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的。真是让他白高兴了一场。

暗卫们把剩下的江湖人和黑衣人捆吧捆吧一起带回花府,花满楼又交代几个闲着的把现场清理一下,三个人也一道回了花府。一场斗花招亲,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始,急急忙忙地结束,前后不过两天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陆小凤想起自己放在房顶的那壶酒,连忙刹车,就打算拐回去取。

“陆大侠,您是不是要去找这个?”

一个暗卫跳下来,举着一个熟悉的酒壶往他跟前一送。

陆小凤接过来,狐疑地看了一眼那暗卫——怎么花府的暗卫明明都长得眉清目秀的,却非要做些挤眉弄眼的猥琐动作?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转头去看花满楼,却见他正在向余喜兴致勃勃地询问怪老仙的事。

“陆大侠放心喝,我们少爷留着心让给你拿的。”暗卫拍拍胸脯,像是完成了什么值得骄傲的大任务一样,嗖地一声又跳了回去。

陆小凤掂了掂酒壶,看花满楼——不说他看不到自己落下了一壶酒,就是看到了,应该也不会专门吩咐暗卫给自己拿。那家伙,永远都是这么说热情不热情,说冷淡不冷淡,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

唉,艰难啊!陆爷叹了一口大长气,把酒壶收在腰间放好——还是再等等再喝吧。

回到花府,暗卫去审问那些黑衣人,又派人把那群到处惹是生非的江湖人给看好,陆小凤三个人在前厅喝茶。

余喜摸到花满楼旁边坐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完全不想主动解释自己在这整件盗花贼的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他不说,不代表陆小凤不知道——毕竟头上戴着的,还有一顶江湖第一聪明人的帽子哟!

“余喜,偷了王尚书家一盆极品吊兰,周掌柜家一株四叶春兰,还有齐裁缝家被削掉的兰墙,都是你干的吧?”暖暖的一杯茶水下肚,陆小凤开始一本本算账。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余喜嗑瓜子嗑得欢。

“余兄,此事事关十五名女子的性命清白,还是慎重得好。”花满楼推过去一盏茶给他,温言劝导。

......余喜脸红了红——他一直跟着怪老仙那老头呆在百怪谷里,平时随性野惯了,墙越硬也往上撞,油盐不进,滴水难入,不过花满楼这一款温雅清俊的,还真是让他无处可撞,只好收起棱角,乖乖地靠过去蹭蹭。

陆小凤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握,转而又道:“刚刚我问过高梦来,失踪的那五个被他带到了两重山,想必是为了以血养花之事,但被火烧死的那十个,其中有周掌柜的妹妹,你去偷花的时候,可曾碰上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余喜把手里嗑出了一堆的瓜子仁全塞在嘴巴里,一边嚼一边回答:“没有啊,我去的时候那姑娘还好好的在绣花呢!”

花满楼看向陆小凤:“你怀疑余兄可能见过凶手?”

陆小凤摸胡子:“看刚刚高梦来对上他的样子,不像是见过,不过这也说不准,他从未在江湖出现,凶手把他当作一般小毛贼,找不到他也是可能。”

“臭鸭子你说谁小毛贼呢?”余喜炸毛,一把瓜子壳朝陆小凤甩去。

“诶哟这位公子,你怎么乱往地上扔垃圾啊?”正好花平进来,瞧着就是一着急——这怎么少爷新来的朋友打扮的奇奇怪怪就算了,还真么不讲究呢?

余喜讷讷,一把年纪了还被指责不道德,他脸皮就是跟猪皮一样厚也有些羞愧,尤其还当着那臭鸭子的面,真让人不爽。陆小凤朝着他笑,哼哼,这会儿觉得小花平不那么傻头傻脑了,瞧瞧,这出现的时机多合适!

“余兄,让花平带你下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花满楼起身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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