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为了治病,那想必只能是疗毒了?
石桐宇到底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神医当初没能验出毒来,如今又会不会将之祛除?
好不容易才放倒了两位少侠,他可不想功亏一篑!何况经此一事,这三位只会戒心更深。可一而不可再,梁少爷必须一举将他们搞定,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主意既定,梁御风故作无辜,问道:“唐神医,你拿针做什么?”
唐龄闻言,看了他一眼,拈起一枚金针,再转头望向那两个醉鬼,作拈针欲刺状。
梁御风道:“诶,你要给他们扎针啊!”
唐龄含笑点头。
梁御风看着他甜甜的笑脸,心想还好,神医应是并未怀疑自己。但仍是要拖延时间,因此问道:“为什么要扎针?他们不过是醉了而已啊。”
唐龄微微抿唇,应是在想如何回答他。旋即,他比划着手中的金针,作狠狠扎下状,随后绽开笑靥,轻声道:“醉、醉者,立、立醒!”
梁御风一看,原来神医是打算用针灸给他们醒酒啊,不是疗毒,还好还好。
不料他眼角余光一转,瞧见唐龄手指间拈的那枚金针,差点又吓出一身冷汗。
这枚金针,乃是九针中最长的一类,针身较大,针锋锐利,唤作长针,又称芒针。
梁御风转念一想,等等,谁知道石桐宇到底在酒里做的什么手脚?反正症状瞧来与醉酒无异。
但是这么粗这么长一根针扎进去,别说醒酒了,哪怕是个死人,只要一口气还在,痛也要痛醒了!
不能让他扎!
梁少爷情急之下无法可想,索性涎着脸儿,一把拖住了唐龄的胳膊,叫道:“不好!”
唐龄微微吃了一惊,回头望他。
梁少爷的瞎话随口就来。他苦着脸道:“唐神医,我忽然觉得丹田之中痛不可当……”
唐龄顿时目露讶然。
梁御风道:“我因身患痼疾,家人向来不让我饮酒。想不到多喝了两杯,竟然如此!”
唐龄闻言,深深点头。有病的人当然不应该多喝酒!
梁御风愁眉苦脸道:“我现下只觉头晕眼花,丹田内更是奇痛无比,如万针齐刺。这可如何是好?”
唐龄面现同情之色。
他给梁御风诊脉时,便察觉到此人丹田竟于幼年时受过重创。
这样的痼疾沉疴,就是他号称杏林春暖,也从未遇到过。要想着手医治,也是全无头绪。所以,他才请此人与他结伴同行,要慢慢寻找方法为其调养。
要知自幼丹田受损,气海破碎,绝非小事。
轻则无法练就内力,重则终生顽疾缠身,连寿数也要受影响!
到底是谁?
这般狠心残忍,竟然用重手法狠狠击伤幼童的丹田气海,毁人一生前途!
而既然有这样的陈年旧疾,确实不宜贪杯。之前他尝到那米酒清甜,料来无事,也就没有阻止。想不到竟然真的引发了问题……
唐神医一片赤子之心,顿时歉疚不已。
事有轻重缓急,他只得暂且放下两位醉倒的同伴,转头目视梁御风,示意他好好坐下,伸出手去把脉,想要先为他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病痛。
梁少爷见缓兵之计得逞,松了口气,心道石桐宇的壳子想不到还有这种妙用,真乃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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