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不算。”
“可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没有证据。”
“非常蹩脚的借口，你知道孤独堡垒最新的检测数据。”一股莫名的怒火袭上超人的心头，突然间他就爆发了。“如果你根本不曾信任我，那就从一开始什么都不要做！你在帮助了我之后又要把我远远地推开？！为了什么？为了满足你那诡异的挑战癖好？还是想趁此把我彻底研究透，然后一劳永逸的除掉我这个巨大的外星威胁？！”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连续熬了几夜的蝙蝠侠，在超人的怒火攻势下失去了往常的冷静。“那些数据是表明你已经康复！但是谁也说不准你的身体是否还会出现其他的问题！如果因为我的判断失误而再次让你牺牲，我会——”
突然的，布鲁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完全静止在原地，似乎刚刚才意识到在怒火和疲惫下，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
“你会怎样？”
克拉克瞬间收起了那些怒火，仿佛它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此时布鲁斯醒悟过来，那个狡猾的氪星人利用他早已过度疲劳的神经，装作怒不可遏从而引诱他说出了那些话。布鲁斯抿起嘴角，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开口了：
“我会再找一个新英雄补上你的空位。”
话音刚落，布鲁斯就后悔了。但他并不准备解释，蝙蝠侠只是沉默的看着对方。
“骗子。”
克拉克突然笑了，他摇摇头凑到布鲁斯面前，按住男人的肩膀阻止了他不留痕迹的后退。
“骗子。”
他说。
然后超人吻了蝙蝠侠。
☆、34
布鲁斯几乎是逃回蝙蝠洞的。
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让他呆滞了几秒钟。
但也只是几秒钟而已。
接着他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克拉克，利落的翻身越出窗口直奔蝙蝠车，只匆匆的丢给有点回不过神来的超人一句突兀的：
“做好迎战准备。”
接着蝙蝠车就箭一般的绝尘而去。
布鲁斯在蝙蝠车里坐了许久才终于决定出来，他忍不住的用手指磨蹭着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留有克拉克的温度。
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消失的刹那，克拉克的温度，克拉克的气息，克拉克微微闭起的眼睛，克拉克轻轻抖动的睫毛……令他的心脏骤停了一秒，接着疯狂跳动的几乎要让他昏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了。
布鲁斯低头看着手中空荡荡的面具。在那一瞬，他仿佛在无尽的深渊中看到了耀眼的光明，仿佛他的灵魂会因此而得到救赎。布鲁斯抬头看着不断变换监控画面，和各种数据信息的屏幕，试图将自己拉回至蝙蝠侠的身份中去。
但他失败了。
挫败感突如其来的席卷了他。布鲁斯狠狠地把那漆黑的面具摔了出去，他用力地握着椅背，死死地咬着牙，肌肉在战衣下全部紧绷。但下一秒，仿佛力气都被抽走般，布鲁斯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甚至站不稳的踉跄了几步。
事实证明，在生理和精神都极端疲惫时，这样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布鲁斯头痛的按着太阳穴，选择先去泡一杯咖啡，有的问题可以留到明天再解决。
不。
那只是个注定的结局。
布鲁斯捡回了面具。
但是他忘了一点，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很少有如愿以偿的时候。
韦恩大宅的主人站在客厅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沙发上的来客，而对方只是怡然自得的享受着刚出炉的小甜饼和热气腾腾的红茶。
“抱歉布鲁斯老爷，我以为您在忙就没有通报肯特先生的来访。”穿着围裙端着托盘的阿尔弗雷德一本正经的解释。
不，你就是故意的阿尔弗。不仅是故意的，还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肯特先生。”
完全无视掉正在无意识耍脾气的自家老爷，阿尔弗雷德淡定的解下围裙，彬彬有礼的告退离开。
“超人不用拯救世界？”
“超人也需要私人时间。”
“你的私人时间在对岸的大都会。”
“我们还没有谈完。”克拉克决定直入主题，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布鲁斯带跑。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布鲁斯绷起了嘴角。
“你会撒谎。”克拉克向着布鲁斯走过来，“但是你的生理表现不会，就算你能够控制一部分，但在某些突发情况下，它们也是会说实话的。”
“你研究得很透嘛，超人。”
布鲁斯勾起嘴角，但是却被克拉克伸手抹去了。
“你在我面前不用装作任何人，布鲁斯。”
“但你对我来说可是任何人。”
“那就让我成为某个人。”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他看着那片真诚而清澈的海。死亡已久的某些渴求，在层层墓土之下尖叫起来，那尖利的声音让他胸口疼痛喉头发紧。
“克拉克，我……”喉咙中紧绷的不适让他的声音尖锐而破碎，布鲁斯不得不停下让自己缓一缓。
“我知道的，布鲁斯。我知道。”克拉克体贴的没让他继续。“但是那都不是拒绝的理由。你说过我值得我希望的一切。”
他深深地看进那片终于不再空洞的金棕色，无比虔诚的开口：
“而你也同样值得，我会证明这一切。”
一直沉默的布鲁斯突然哼笑出声，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