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划下的那一道线,崩溃成了漫天飞舞的蓝色灵子。

“夏马修……夏马修!”直到那些在空中四散的灵子都开始渐渐的要消失了,梅登贞德似乎才恍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痛哭着伸出双手,想要接住那些灵子,却也不过是徒劳。

就像指尖握不住流沙,蝶翼撑不住露珠——

人类,本也挽不回注定要失去的东西啊。

“呵,还真是让本王看了一场有趣的闹剧啊。”吉尔伽美什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就地盘腿坐下。

他把洛九思放下,让他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持着盛装了美酒的琉璃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空有力量,却没有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心灵与人格——这样,也不过是力量的傀儡罢了。”

这位王者似是嘲讽又似是怜悯的看向梅登贞德,语气里是不容忽视的恶意。

“究竟是你在支配力量呢?还是——力量在支配你呢?”

在他这样的诘问下,梅登贞德那在黑贞的冲击下,本就不怎么坚定了的信念,越发的摇摇欲坠了。

吉尔伽美什这一刻彻底的对面前的女孩子失去了兴趣。他一口饮尽杯中残存的酒液,随手把它扔进了王之财宝里,大笑着抱起洛九思离去。

“算了,这场闹剧于本王而言,虽不算精彩绝伦,但也是稍稍有着些许的愉悦价值就是了。”

“呵,走了。”

金色的王者这样说着,率先迈步离去。

“真是的,不要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指挥我们啊!你又不是我的r!”

黑贞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着吉尔伽美什的擅自行事,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走了。

嗯?你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洛九思还在吉尔伽美什怀里啊。

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深渊地府,那个人在哪里,那么他们就在哪里。

——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换人吧……”天草在迦勒底的投影前,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嗯?发生了什么吗,天草君?”负责联络的达芬奇歪了歪脑袋,好奇的看着主动撂担子不干了要回迦勒底的天草四郎时贞。

“……”天草憋了很久,才总算是憋了一句话出来。

“三观不同,该如何正确的相处?!”

他按在脸上的手抖啊抖。

“让我和吉尔伽美什王还有那位龙之魔女共处一队——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情吗?”

天草咬牙切齿。

“尤其是——我们并没有什么需要同仇敌忾共同讨伐的敌人!”

“哦哦,我大概懂了。”达芬奇捧起脸颊,“好的,我马上为你安排灵子转移。”

三观不同的人,在有了需要共同去努力应对的目标还好,还可以暂时忽视掉矛盾;但一旦安闲下来后……

呵呵。

那绝对是窝里斗的结局。

“嗯……”天草颓废的应了一声。

“他要回来?”

极其优雅的声音在达芬奇耳边幽幽的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不如这次就换我过去吧!”

披着墨绿色披风,肤色苍白几乎无血色的复仇鬼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你只能隐约看见那一双黄金色的眸子。

“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啊……”

这个男人低声的,绢柔的轻语着,像是中世纪那些在为自己的情人念诵情诗的贵族。

“我的,r。”

第89章 明日黄花(什么鬼)

“唔啊,这帮家伙真是的……”

洛九思眨了眨眼睛, 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只手捂住自己仍旧在隐隐作疼的后颈, 有些无奈的小声嘟囔着。

“你终于醒了啊, r。”

“唔嗯?”听到这个声音, 洛九思愣了愣,转头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脚边的男人。

“爱德蒙?你来了吗?”他有些小吃惊,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不灿烂,“好久不见了,我很想念你的哦,爱德蒙。”

白发金瞳的复仇鬼被这一记直球打的有些懵逼。他轻咳了一声, 别过脸去, 有些不自在的道:“啧, 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不要叫那个名字……还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恶心的话了?”

“不过……”

来自地狱的复仇鬼顿了顿,一手搭上了洛九思的脸颊,认真的看着他那双似是能包容万物的眼睛,忽而一笑:“我也很开心,能与你再次相见。”

青年贵族的语调一波三折,带着中世纪的法国人那独有的、似是在歌唱一般的咏叹调。

“库哈哈哈哈哈哈,每每想到在我这没有尽头的复仇之路上——在那恩仇的彼岸, 都有你一路伴行,这样看来,似乎连那黑暗的地狱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呢!”

基督山伯爵大笑着,站起身,向门口走了过去。

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倚着门边,背对着洛九思潇洒的挥了挥手:“r,那个白毛的教父已经连夜溜回迦勒底了,那么日后,就交由我来保护你吧。”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啊。”洛九思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那件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受凉,而披在自己身上的眼熟的墨绿色斗篷,有些哭笑不得。

“要关心我就好好关心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真是……”

虽然嘴上是这样抱怨的,但是洛九思还是抑制不住唇角那愈发扩大的笑意。

“哎呀呀,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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