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插着一支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

尤妮丝伸出轻轻碰了碰玫瑰花娇嫩的花瓣,然后听见阿罗说了一句:“刚刚你在看什么?”

“手机。”尤妮丝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有一些比较有趣的评论。”

“哦?”阿罗扬了扬眉,“我可以知道吗?”

“你可以自己去买一只手机。”尤妮丝说着,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她找到那条期待今晚节目的评论,想了想,龟速在手机下按下几个字。

“今晚绝对值得你的期待。”

她发完消息,便笑着关了机,然后看向阿罗那张笑容逐渐僵硬的脸,说:“我知道,上飞机最好关掉手机,我在电视里看到的。”

“我不是说这个。”阿罗摇摇头,他整个人朝前凑过来,双手撑着桌沿,眼神灼灼地看向尤妮丝,“我想让尤妮丝姐姐一直看着我。”

尤妮丝愣了愣,随即揉了揉额角:“所以你在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屋顶上?”

“我觉得你看那个手机的时间太长了。”

“那只是个手机。”尤妮丝觉得额角更痛了,她扭过头,视线正好撞上从机舱外走进来的德米特里,便扬起下巴来,说,“沃尔图里收着那么贵的门票费,怎么都没钱给阿罗买一个手机。”

德米特里原本是打算走进机舱之后目不斜视直接往驾驶舱走的,听见尤妮丝这么问道,便硬着头皮侧过脸来,面对尤妮丝探究的眼神以及阿罗越来越黑的脸,略一思索,说:“对于阿罗来说,他只需要一个书柜和收音机。”

尤妮丝还没有问为什么,德米特里便补充道:“用来收藏尤妮丝小姐的著作,然后听尤妮丝小姐的节目。”

尤妮丝:“……”

德米特里在阿罗微微的点头中飞一般地溜进了驾驶室,于是偌大的客舱里只剩下尤妮丝干巴巴地瞪着阿罗。

她靠着椅背,一手在桌面上轻轻敲打,飞机起飞那瞬间的失重感使得她觉得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又像是无所依附一般在胸腔中漂浮,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听说你在沃尔图里城堡整天听我的节目,每一个沃尔图里的人都能听得到。”

“是吗?”阿罗挑了挑眉头。

“吸血鬼的听觉有多灵敏你自然知道,比如现在驾驶舱内的德米特里就把我们俩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尤妮丝平静地说到。

飞机颠簸了两下,以示德米特里真的听见了。

阿罗微微勾起了唇角:“他们应该会觉得你的声音非常动听,你的故事凄凉美艳。”

尤妮丝又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作为吸血鬼的自己会患上偏头痛。

“这一百多年来,你的故事没有人不知道,当我拿到那本书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阿罗放低了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春天满城飘飞的柳絮一般,挠得人心里直痒痒,“我一直觉得我猜不透你,但是那本书又让我全方位地了解了你,我希望那本书是真的,而不止是你杜撰的小说。”

尤妮丝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阿罗,这是她的日记。

“所以,整个沃尔图里都知道我?”尤妮丝木着脸问。

“当然。”阿罗的声音更加温柔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于次日傍晚在佛罗伦萨的佩雷托拉机场降落,这是尤妮丝第一次乘坐飞机,好在除了阿罗的眼神太过灼热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她从客舱内出来,走到登机梯上时,正好能看见夕阳将晦暗的天边染成一道道炫目的暗金色,正是夜幕与白昼的交替仪式。

阿罗走在她前面,回过头来看她,然后朝上举起手,手心向上,她将指尖放在他的手心,而他立刻收起了手掌,隔着手套薄薄的布料,摩挲着她的手背。

“我现在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我想,你应该挺喜欢这座城市的的。”阿罗说。

尤妮丝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看向他:“我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年。”

“我知道。”阿罗答道。

“我经常坐在乔托钟楼顶上往沃特拉的方向看。”

“我也知道。”

尤妮丝扭头,看向还站在机舱里的德米特里,德米特罗对着她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回过头,看向阿罗,说:“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坐在乔托钟楼顶上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吗?”阿罗的眼角翘了起来,此时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惯常地假笑,这个笑容少年感十足,让尤妮丝生出了一种他们回到了几千年前的感觉,她抑制住去揉沃尔图里首领的头发的冲动,然后温柔地说:“我在想,沃尔图里城堡的参观门票怎么就那么贵呢。”

阿罗愣了愣,然后说:“这个价钱是凯厄斯定下来的。”

尤妮丝挑了挑眉:“真的。”

“真的。”阿罗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因为他定下的参观费用,竟然让我的尤妮丝迟了好几百年才能回到沃特拉,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尤妮丝笑了笑:“我不信。”

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再相信阿罗真的就如在她面前表现的那样纯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些设定,把尤妮丝和阿罗改成了青梅竹马姐弟恋,新增阿罗父亲的描写,是曾经科林斯著名美男子,本来已有未婚妻,但因为迷恋来自雅典的西莉亚而抛弃家庭追随西莉亚去了雅典,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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