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只是比儿戏高明不了多少的嫁祸,叶沉舟也只能承受。
这很可能只是个开端,其他门派所谓的主持公道,只是冷眼旁观罢了,不可能雪中送炭,而云中城的其他势力,却会来伺机火上浇油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她垂头丧气问,眸光黯然,惹人怜惜。
“没有。”而钟明烛仍然是那个半分都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她满不在乎地对上若耶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继而道,“暂时没有,以后可能有。”
“那时候云中城都被人抢了。”
“再不济,以你的实力,也能救走叶少主,从此当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嘛,再再不济,还能回东海,连孤鸿尊者都奈何不了你们,他人何惧。”
“你怎么那么会说歪理,天一宗真的是名门正派吗?”
“歪了,那也是理。”
就在这时候,龙田鲤传话给钟明烛,说黎央醒了。
在龙田鲤的威压下,黎央低下头,面上出现挣扎的神情,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吐露一个字。
她在犹豫,钟明烛正想旁敲侧击劝几句,就听得若耶极不耐烦地出声:
“问她不如问我。”
“什么?”黎央震惊地抬起头,她知道那女子很厉害,可从没想到她连这些都知道。
“这次我帮你,如果你帮不上阿云,我就把你带去东海喂鱼。”若耶宣告这犹如玩笑的威胁后,就一指黎央,道,“不就是被偷了把剑,你忸怩个什么。”
“你从何处得知?你是谁?你是不是见过柳寒烟?”黎央急道,不小心又动到了伤口,可这次她都顾不上理会伤处的疼痛,一眼不眨盯着若耶抛出一连串问题。
“柳寒烟是谁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脸上的图腾,还知道你们为什么几万年一直隐居在涿光山。”若耶依旧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掖着藏着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哎呀,果然找对同伴了,钟明烛暗道,然后轻咳一声,笑眯眯对黎央道:“不如还是你亲口说吧,反正她说完我们还要追问细节的,如今凭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柳寒烟,况且你还伤了我天一宗另一个弟子,想就这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么?”
“我……”黎央看了看若耶,又看了看她,再度露出挣扎的神情,最后放弃似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柳寒烟。”
龙田鲤答应道,“柳寒烟是天一宗弟子,出了这等事,天一宗必定会对你有个交代。”
“多谢。”黎央叹了一口气,缓缓将原委道来,“火正氏先祖为天帝火官,但隐居涿光山却是因为别的理由……”
洛书载,昊天开辟三界前,世间动荡,凶手作乱,战事四起,在其中一场战争中,昊天险些身陨,后得天道赐帝剑,诛凶神重霄,断其刃,世间方得以幸存。
那是流传至今的记载,但那短短几句话却不尽然全部为真。
帝剑并非天道所赐,而是昊天召火正一族的工匠以天火所炼,后来他便是以那柄剑开辟了三界,凶神重霄虽被诛于帝剑之下,但他的佩剑并没有断,而是被昊天封印于地底,火正一族之所以隐居涿光山,正是为了守护这柄剑。
重霄以血海祭剑,那柄剑存在的目的就是杀戮,可以吸收血气转化为力量,哪怕落入普通人手中,也足以扰得天下大乱。
“为什么昊天不毁了那柄剑?”钟明烛问,她不知从哪弄出了一碗热茶,正捧着,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麻烦的东西怎么想都要毁掉吧。
“那柄剑和帝剑一样,由天火所炼,重霄死后神魂与剑合二为一,不折不熔,当初帝剑也未能将其斩断,昊天只能将其封印于天火所成的熔炉中,三界分辟后,此界无人能御天火,便也没有人能闯入熔炉夺取此剑。”说到这,黎央皱了皱眉,“其实本来我也以为那些都是传说,直到亲眼看到柳寒烟握着那把剑从地下熔炉出来。”
那把剑被昊天封印在地下熔炉之中,黎央的先祖与天道结契,发誓世代守护此剑,防其再度现世祸乱人间,并在熔炉上方建造了庞大的陵墓,以掩人耳目。就算有人闯入陵墓中,也无法找到那柄剑,需要将陵墓正中的地基掘开,进入地下熔炉才能抵达封印剑的祭台,那里流火肆虐,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都难以承受,所以几万年来从未有过差池。
已经过了几万年,连火正族的人自己都不太清楚守护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柳寒烟竟然能知道那柄剑的封印地,还能毫发无损将其取出。
“那个柳寒烟还真的挺厉害啊……”钟明烛摸了摸鼻子道。
“她有帮手。”黎央却道,“她刚从熔炉出来时,根本无法驱使那把剑,我们本来可以抓住她,可是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将她救走了。”
“谁?”
“我不认识,那人是趁乱溜进来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境界,也没有看到他的长相。”黎央摇了摇头,又道,“在黑水岭,我找到柳寒烟时,她正在与人传话,我猜很可能就是当初救她的那人,只是没想到她的修为已j-i,ng进到这个地步。”
“元婴后?”
“是,你见过她?”
“在黑水岭我和一个追杀妖兽的修士擦身而过,我没看清长相,但是那人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熟悉,应该就是柳寒烟,因为是元婴后期修为,所以我才没有想到是她。”钟明烛解释道。
“可是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