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初心知给他布置的任务都已经挺重的了,再加码媳妇儿还要不要睡觉了。要是长出来浪浪那样的黑眼圈消不下去怎么办?可是难得杨易木认真地去做一件事,他难道要轻佻地挑起杨易木的下巴,酷帅狂霸地来一句‘叫声老公就饶了你’?
随手翻了翻英文书想最佳对策,也是巧,一眼就看到书上那段就印错了,顺便也就给彼此捞了个台阶下。
早读课课间,宋柏成坐在位子上有些不安分,谢延勋本来是给他补数学的,见状用钢笔敲了下他额头,“坐不住?”
宋柏成红着脸,小声说了句什么。谢延勋几乎要喷饭,“那就去上厕所啊。”
“以前上厕所总被人拦,像你上次看到那样……”宋柏成低下头,整个人安静又无辜,像一只白色的小比熊。
比熊的眼窝藏在毛后面,宋柏成的瞳仁藏在一团迷雾后面。
谢延勋骤然起身,“以后想去我陪你去。”
杨易木一直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宋柏成也成了背后有人的人,呵。两个人不会就是这时候开始勾搭的吧。
“谢延初你觉得我跟宋柏成像不像?”杨易木瞄了人去位空的右手边一眼,低声问谢延初。
谢延初仔细想了想,摇头,“不像。你是纯种哈士奇,他是混种狼狗。”
“噗!”杨易木笑出了褶子笑没了下巴,“为什么是混种?”
“j-i,ng分,复杂。”谢延初专业地下了定义,顺手拧开杨易木随意扔在笔袋里的没了油墨的黑色签字笔,换上新的笔芯。
修长的手指做这些事,看着也是一种享受。谢延初每次都给杨易木买晨光孔庙祈福或者真彩状元红,用着顺滑是一方面,里面包含的祝福心意又是另一方面。
杨易木直到第三节课下课才回过神来,“为什么人家是狼狗!我是哈士奇!”
“哈士奇适合当伴侣。狼狗啊……看起来有模有样,其实有句成语,狼心狗肺。”
杨易木捧着脸发呆。直到袁脸儿发了随堂测验的英语卷子。82分,比上次还少两分。
谢延初见他一直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糖醋排骨也没吃几口,索性带他逃了一下午课,去踢球。
“杨易木,你要是觉得太累,就别逼着自己了。”运动了一场之后,谢延初递给他一罐啤酒,“以后养家糊口的事就交给我,你找不到工作,我就圈养你。”
“我谢谢你啊。”杨易木莫名被他这句话戳中了心事,灌下一大口啤酒,银白色的酒罐在手里摇晃着,偶尔ji-an出一滴微黄的液体。
“所以压力不要这么大。”谢延初见他很快把手里的啤酒喝空,把自己手里还有一半的递给他,自己又重新开了一罐,“别喝太多,你上午不是还胃疼么。”
“你就买了三罐?”杨易木瞪他。
“上脸了是吧?本来一滴都不让你喝的。”谢延初弹了他一个脑崩儿,见杨易木的神情在红橙色的暖阳下异常温暖生动,几乎控制不住吻他的渴望。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好时机,身边还有跳远的跑步的扔铅球的一干闲杂人等……谢延初躺倒在草坪上,看着天。
“不是,下次不要买单数。不吉利。”
杨易木见谢延初不再说话,也就躺倒在他身边,两人肩并肩迷蒙着眼睛看夕阳。阳光还带着点微微的热浪,投s,he在脸上的感觉像对方指尖的温度。
如果时间能凝固封存就好了。杨易木心想,我就可以把这一刻永远保留下来,觉得累的时候,拿来看看。
谢延初问,累吗。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累,像是逼自己跑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能坚持到最后都是惯性。
杨易木不敢要不上不下的人生,只是怕自己做不好,又回到了原来一塌糊涂的境地。
只有努力做到最好,才有胆量要求稍微的回报。
这一生不多求。
只要我伤的心重暖。伤我心的不怨。
前世已阑珊,希望今生不要步步难。
第8章 校草校草,脑子长草
c,ao场上其他人踢球打闹的声音像是隔得远久,显得不真切起来。谢延初突然唤道,“阿木。”
“嗯?”杨易木微微侧头看他。夕阳消失前的最后一缕暖红色光线照在杨易木耳边的碎发上,像是刚打着火的煤气灶上跳跃着的小火苗,暖红着,跳跃起来有种家的感觉。
谢延初看着他的眼睛,晃神了一下,才继续问,“最近,为什么变勤奋了?”
杨易木无奈,“……问的问题跟我爸一毛一样。还能是怎么着,想努力不好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怕优生稳居高位、就怕差生奋起直追?你们也得给我们成绩差的一条活路顺便也留点脸呗。”
谢延初摸摸他的头,“我不是这意思。以前你多开心啊每天。一天到晚偷偷在桌洞里追机动战士z高达和死神之歌的新番,书都快被你翻烂了。现在累死累活还总受打击,不委屈吗。”
“哎。男人嘛。”杨易木腾出枕在头下的一只手,在他右肩捶了下,一股王八之气油然而生。
“噗——”
“喂你笑什么!”心眼坏,上脚踹!
班里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方浪见到两人终于夫夫双双把班还,捧着杨易木的试卷,几乎要临表涕零,“杨总,82分的感觉爽不爽?”
“挺好的,百分制我还是优秀呢。”杨易木伸手要夺那张被自己揉皱了塞到桌洞里的可怜卷子,也就没注意方浪身边的空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