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的声音很轻。
如果渡愿意的话，他可以现在就炸平这座人造岛屿。
不能主动出手干预世界的走向，看到的景象，只不过更进一步加深了对这些研究者的厌恶。
他垂下眼帘，墨镜下的双眸注视着脚尖稍前的地面。
“我想……”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渡的手搭在灰肩部，阻止灰继续说下去。
负面情绪随着两者的接触，自灰体内，顺着渡的手臂，向着人类的心灵蔓延。
数不清的惨叫与哀嚎叠加在一起所形成的不亚于金属音的刺耳声几乎瞬间便能令听到这声音的人失聪，能看见阴沉天空与干涸的大地，那幻觉构成的世界令渡回想起十几年前在黑格镇天气集团总部中、天气四天王的记忆里看到的事物。
“……不行！”
虽然很艰难，但渡还是说了出来。
灰挪开渡的手，再松开自己的手。没有了接触，几乎被幻觉淹没的渡恍然惊醒，继而大口呼吸，把加快的心跳频率按下去。
“你说不行，那就不行吧。”
灰的行为，再一次提醒渡，他绝不能偏离正确的道路。
因为灰的本质更接近小精灵，而渡在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渡对灰更像训练家对他们收服的小精灵，有着“绝对”的命令权，在没有踩到灰的底线之前。灰的本质，决定了一旦他没有了顾忌，这个世界的终焉很快便会到来，也无怪乎灰在这个世界精灵化后的种族是伊裴尔塔尔——与栖息在毁坏的世界的骑拉帝纳不同，象征着毁灭的小精灵。
“那接下来呢？”
“先去芳缘吧。”
番外-10
灰曾经说过，在小精灵的世界，有两只小精灵相当于他的本体。
一只是代表破灭的伊裴尔塔尔。
另一只是皮卡丘。
皮卡丘几乎可以等同于灰的良心了。
只不过因为灰的特性，这只代表良心的皮卡丘能够转化成黑心谜拟q而已。虽然灰后来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被染黑又凝聚了一只谜拟q出来，只不过皮卡丘不在精灵球外面时，灰的阵营会从【混沌·善】转化成【混沌·恶】罢了。
当相当于本体的两只小精灵都是偏离正面属性时，若不是还有渡拉着，估计灰扭头就掉进黑洞里了吧？
这也是渡在发现灰的状态不对时，立即转道去芳缘的原因所在。到时候就算他一步走错，还有黄在那里，灰肯定不会不顾黄的安危对世界做什么。
真是危险。
渡也反应过来，灰这一身，那里是在模仿梦妖魔啊，把墨镜摘下来，根本就是伊裴尔塔尔嘛。
希望合众地区的等离子团别横插一脚过来，有神奥地区的银河团就够头疼了。
随身带着灭世神兽，身负常磬之力的渡只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啊！
事实上，如果是正常状态的灰，并没有现在这么难搞。关键的问题在于，此时此刻，灰的善良面并不在身上——因为某些原因去了某条世界线上的某个时间段顺手拯救雪拉比——而恶的一面被无限放大，若非渡本身对灰而言是十分特别的而黄又活跃在这样的世界里，指不定当初确定了渡绝对醒不过来而黄又不可能穿越到这条世界线后灰会化身伊裴尔塔尔坐实了毁灭的名号。
你问灰的良心在哪儿？
那就先讲讲属于这个部分的故事吧。
一片密林的某处空地，小小的祠堂前，金发金眸白衣的青年睁开了他的双眼。
“皮卡丘——”电老鼠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醒过来，抖了抖耳朵，身子一扭，便从这个人的脸上跳下去落在随之直起上身的人弯曲的双腿间。
“哈欠——早，秋秋。”他打了个哈欠，跟自家的电老鼠打了个招呼。“就是这里了吗？”
“皮卡——”电老鼠早在训练家醒过来之前打探完了周边情报，点点头，再甩甩尾巴，这才又扑到训练家的胳膊上，伸出小短手指了指他的身后。“皮卡皮卡。”
顺着自家电老鼠的指引，青年扭过头，就见到身后那一幢小小的、木头搭建的森林祠堂。
他并没有发表什么见解。
而是把头转回来，从自家电老鼠那黑豆大的双眸的映照中，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对我的接受度这么低吗？”
“皮卡？”
“得快点儿回去才行，‘我’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希望渡能撑得住吧。”
虽然言语间的担忧不是作假，然而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简直堪比愉*悦。
他从地上爬起来，行动间，皮卡丘四肢用力，紧紧抱住了他的上臂。毛茸茸的触感包裹着那一片赤*裸在外的肌肤，闪电状的尾巴一抖一抖地保持着此时此刻并不是太需要的平衡性。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把沾染的碎草叶拍打下来后，走到祠堂后，三步并作两步，爬了上去，直到确实的坐在祠堂上后，这才又开口道：“来吧，秋秋，让我们看看这次的伙伴吧。”
“皮卡——皮卡丘！”
电老鼠自然是兴致勃勃。
凤王与洛奇亚在云层上方向着梧桐森林的方向飞行着。
已经暴露了自己真面目的柳伯双膝上卧着他的小山猪，不停地完善着面具人的身体。面具人那由号称不溶之壁的坚冰构成的身体暴露在破碎的黑袍外，柳伯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枚已经放置好由彩虹之羽与白银之羽编织的捕捉网的gs球，面色僵硬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