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顿住,进来收拾的士兵听见这一声不由的憋起笑,偷瞄了一眼梁简的脸色, 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
醉鬼的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梅争寒并未觉得自己像个登徒浪子, 也毫无丢脸的自觉。他只不过是视线模糊,朦胧中瞧见一位谪仙般好看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罢了。
他想和人说话,可是手脚都使不上力,好在那人心地善良伸手扶他。他顺势跟着站起身,抓住那人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搂着对方的腰道:“神仙,好看。”
胡言乱语,梁简无力扶额。
收拾东西的士兵憋的脸色涨红,连忙告退,因为走的太急还绊到门槛,险些摔个大马趴。
梁简无暇顾及旁人,抓住在自己腰上乱解自己衣带的手,扶正梅争寒的身体,认真地问道:“争寒,还认得我是谁吗?”
梅争寒看着他笑,郑重地点头肯定道:“美人。”
“……”
梁简挑眉,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第一次见识梅争寒喝醉的样子,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毕竟他无法想象那个风姿卓越的大将军喝醉酒就抓着别人叫美人,像个登徒浪子的模样。
“是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这样?”梁简伸手去捏梅争寒的脸,突然有些吃味。
梅争寒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反应过来梁简的话,他扁嘴道:“不是。”
只有你才是神仙般的美人,旁人岂能入我眼?我瞧见你,就像喝了一坛百年佳酿,酒不醉我但我还是醉了,因为你比美酒更让我沉醉。
梅争寒的声音带着一点细微的情绪,像是努力的想要解释,可是酒让他大脑反应迟钝,他并不能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他有些着急的看着梁简,不敢造次。
梁简佯装生气瞪他,他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直勾勾的眼神变成偷偷的看。他蓝色的眼睛蒙着水汽,带着委委屈屈的神情,偷偷看过来的视线让人心都要化了。
梁简在他的眼神攻势下软下来,眉眼带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梁简不在生气,梅争寒立刻j-i,ng神抖擞,双臂缠上梁简的腰。他现在没梁简高,平时站直也只到梁简的耳朵,更何况喝了酒站不稳又矮一截。他这样抱着梁简,梁简的下巴刚好在他的头顶。他不到束冠的年纪,平日头发都是用发带梳起来,闹腾这会儿发带早就散了,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他的发质很软,摸上去的感觉很舒服。
梁简怕他摔着,搂着他的腰,长发就这样落在手臂上,柔|软的触感让梁简心悸,他埋头在梅争寒头顶落下一个吻。梅争寒无知无觉,伸手去解梁简的衣带,不过很快就被梁简抓住手腕。
见自己使坏被抓个正着梅争寒也不害怕,他扬起下巴看着梁简,笑的没心没肺。
梁简问道:“解我衣服做什么?”
梅争寒努力站直身体,凑到梁简耳边轻声道:“织女。”
传说天上的七仙女溜下凡间游玩,在河边洗澡的时候被人拿走了衣服再也回不到天上。梅争寒是想如法炮制,把面前这个神仙留下来。
织女的故事也算家喻户晓,娘亲哄孩子睡觉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说上几遍。梁简小时候不肯睡觉,他娘也会拿这些神鬼的故事来哄他。不过可能是他从小与众不同,人人都说这是个美满的爱情故事,他却觉得牛郎自私自利。
现在突然被人当成‘织女’,梁简没想起来牛郎的自私自利,倒是想起来没有衣服的织女回不到天上。他被梅争寒这小心思击中心脏,双颊红云朵朵,觉得自己也有一些醉了。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强装镇定地说道:“幼稚。”
幼稚酒鬼梅争寒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还在想着怎么解梁简的衣服。梁简怕他再出新招自己没办法收场,半哄半骗道:“你现在老老实实上|床睡觉,我就不走。”
并不老实的梅争寒只接收到上|床睡觉几个字,他蓦然瞪大眼睛,然后羞涩的点头道:“好。”
梅争寒答应的太快,梁简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当自己多心了。他半拖半抱的搂着梅争寒,准备带他进里间休息。不想他刚挪动步子,梅争寒就整个人压下来,他一时重心不稳往后倒下,为了不摔着梅争寒,他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梅争寒的腰。
他们两个人喝酒的地方从桌边换到矮榻,上面铺了一层锦缎,这一摔倒也不打紧,只是二人姿势着实有些不雅。
梅争寒压|在他身上,支起上半身瞅着他,头发落在梁简的胸膛上。而梁简的外衣被梅争寒蹭散,滑落在臂弯上,欲脱未脱。
“争寒,你先起来。”梁简被梅争寒压着腿和腰腹,上半身使不上力。若是强行挣脱,肯定会伤到迷迷糊糊的梅争寒。
梅争寒蹙眉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起来,他压着梁简的胸膛道:“睡觉。”
睡……梁简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是梅争寒的神情古怪。梅争寒把他那句睡觉理解成他陪梅争寒睡觉,难怪梅争寒一脸的不好意思。
梁简沉默几息,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喝醉酒的梅争寒真的是变着法子的撩拨他,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这就好比一桌的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却只能吃素一样。看得见吃不着,还有比这更痛苦的折磨吗?
相比内心的煎熬,身体的反应更是诚实。梅争寒似乎也发现异样,他疑惑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