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兲动用不可想象的空间位移异能,将大条‘锻件’挪移到天夼地盖上。此际,锻件有大部分长度是悬空的。
牠等不到大条‘锻件’自然干燥和冷却,那达不么牠的要求,所以,兲鯃鱼还要付出代价。
反复挤出油脂雨,还可以说是顺便减肥,让月龙的阿兲妹子变得苗条美丽。可牠现在付出的,就绝对是在伤身了。
牠飞到大条‘锻件’上方的十里空中,凄婉地娇吟了三个字:“鱼肝油!”
诀曰:“肝肠寸短,条幅里长。谨以我肝,换你干。以我一升,油以千里。焗油淬火,冷热处理。其行在我,其变在你。行行变变,我我你你。天地有连,生死相许。谓你谓我,为我为你。你中有我,我即是你,为来谓去,何分彼此。”是诀语,更是表白。
诀语声里,兲鯃鱼腹下开了一个孔,方孔,大大方方一个孔。
一节鱼肠蠕现在孔口。
鱼常见,鱼肠不常见。
往往是见得鱼肠时已经不见鱼。
一股红殷殷金灿灿的鱼肝油箭一样飙射而出,淋在大条‘锻件’体上,慈慈作响,青烟袅袅。
如同母亲的爱,将大条‘锻件’包围。
兲鯃鱼的肝,不仅洒下鱼肝油,也在肝洒热血。
鱼肝油,一升一升喷下,如同一声声叮咛,一千里一千里地将大条‘锻件’包裹起来。
千立方里一升油,是比电镀层更薄,但阿兲只能挤出三百升,不能更多了。
所以牠就像用天那水调油漆一样,用三千升热血来调合。
鱼肝油本来是无色透明的,加入了大量的热血,就成了金红。
大条‘锻件’上,肝油滚滚,热血沸腾,每千立方里不过十一升而已,非常快。
三千三百升血油合剂,喷完,鱼肠收回去,方孔合拢。这个过程不长。
可以说是牠最短的一个过程,牠却付出了最多。
大条‘锻件’不仅已经干爽,还像是加了一层防锈油一般,微微反射着天光。
真是油光水滑,很有买相。
鱼鳞全数回归,片鳞不少。
鱼籽最先回归,反而多了一粒。
但油脂雨回不去了,三千升鱼血也不回去了。
与鱼血混粘在一起的鱼肝油更不可能回去,鱼血混粘鱼肝油。
到此,第五步的理表工程完工。
鱼血混粘鱼肝油工序,像是浴血奋战了一场,就算是以兲鯃鱼的大体格,也很虚弱。
“月龙哥,你看我,容易么?”
阿兲在月龙的心版上奄奄一息,也像小姣那样,念起了三字经。
月龙:“苦命的妹子,怪物民众会感谢你的。”
“我不要!只要你……对我好。”月龙差点被牠吓一跳,要是被牠要了,离七怎么办?
月龙:“阿兲妹子,你停下来吧,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身体要紧。”
阿信:“就是。活路是做不完的,今天过了还有明天,收工了吧。”
阿兲:“不行,还不算完!”月龙已经知道了牠的个性,知道再劝也是白搭:“那你吃点什么吧。”
“好嘞。”
阿兲取出天翻地湖,寄在空中,鱼嘴伸过去,像啃地瓜一样地啃了几口,就咬掉了一座小山一样的缺口。
月龙看得嘴角不断抽搐。
心想果然是个败家娘们,再勤快再操劳,破坏分子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得掉,连天翻地湖这样的异宝,都舍得嚼来吞了,这种妹子谁能养
阿兲也知道很心痛,牠只吃了五口,就将天翻地湖一收,强振精神。
下面是牠的第六步,大回环。
也应该是最后一步,总共六步。
人间喜欢数字八,好算八字。八者利也。
天上喜欢数字六。六者顺也,顺天者昌。
一百零一根桅杆一样的鱼骨柱重新弹起。
兲鯃鱼的胡子伸长,这次不止是长大,还长多,牠分成一百零一根鱼胡子,每根八百丈,八尺八寸粗细,缠在那一百零一根定位鱼骨柱上,都绾成两组三环套月,合成三8结。
“阿兲,你不是可以用对应关系指挥它的吗,为什么要弃而不用,你这样硬拉,岂不是太累。”
“一一对应关系,要它想应才不效,它若不想响应,就等于零。它如今就像翅膀长硬了的鸟,没有那么听话了。我如今浑身髮软,用一一对应犟不过它,这样面对面牵着它走,它就算再冠冕堂皇了,也得从了我这个娘!”
听牠这样说,物性还真的跟人性一样。自身层次不够,月龙还不能判定牠这理由有几分真。
“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都是空的。”
“不!这就跟你们人类生孩子一样,添人添时辰。帮手越多,它的犟劲说越大。而且是成几何倍数的增加。没有你们来扫面子,它反而会乖得多。”
三8结系好,兲鯃鱼再不与月龙废话,一百零一根胡须绷得笔直,桅杆一样的鱼刺髮出咔咔的响声,兲鯃鱼已经髮力,牠在拉!
条幅平面横在天夼地盖上,阿兲就是一尾吊在大条‘锻件’上的大鱼,但这条鱼看起来却是如此地自不量力,牠要将钓牠的大件拉回家去。
试了试,以牠无以记数的蛮力,果真拉不回它。
牠不止要将它拉回到阿娿修建的大校场周边,还要将它拉回成回字外口的形状。
相比之下,将它拉直拉离,就像逼良为娼那么容易。
将它再拉回来,比让一个著名艳星穿回衣服当圣女还要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