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你心里,认为我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怎么会?雪菡通情达理又深明大义,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纤纤她言行过激,你能够不与她计较就很好了,如果她作出什么伤害你的举动,你一定要阻止。亏欠她的是我,你怎么可以任由她打你?”
“恩,我也是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所以才一时措手不及。”
风玦对她的关心之词令陆雪菡心中一动,这种感觉很怪异,跟在殿前两人跪求皇上赐婚时、跟在水中那人给自己渡气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涂完药膏,两人约定好暂不提婚期之事。
不管皇上有没有亲口赐婚,他们二人已经叩谢过了,朝中大臣甚至后宫妃嫔也都知道有了这么一回事,皇上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到必要的时刻,他们也犯不着非得走假成亲这条路。期间要是能想到其他的解决办法,当然就再好不过了。
婚姻不是儿戏,他兀笙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却不能不在乎陆雪菡的名声。
天气温暖,草木飘香。
民间七月七是一个很热闹的节日:乞巧。既是乞求女子心灵手巧,也是祈望生活美满智巧。
这日,雨昭从新来的婢女口中得知京城的七夕夜浪漫非凡,妙趣横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去找兀笙陪她出游。
几年的记忆都是跟云岐山和影云门相关,对民间习俗并不了解的兀笙也无多大兴趣。不过念及柳纤纤把自己关在屋中好几日了,趁此机会带她出去逛逛也好,排解一下她心中的忧思。
如果只是自己携同她出去,不免又会让她产生误会,于是只好命下人去太傅府请了陆雪菡来。
陆雪菡深知“乞巧节”对于男女的含义,过去十几年倒从未在这个节日出过门,一是她不习惯抛头露面,二是没有既定的良人作伴。
风府的人来传信说,风都护想邀请陆小姐一同出游今晚的七夕盛夜。
在父亲的面前听到这句话,陆雪菡的脸颊再一次莫名的有些发热。还没等她回复,陆渊已经挥退传信的下人,让他复命说陆小姐应邀了。
“爹什么时候也不顾女儿的意愿了?”陆雪菡佯装不满道。
“呵呵,菡儿的意愿不都写在脸上了吗?为父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凡事都看得清清楚楚。菡儿,你娘若在世,现在一定跟爹一样为你感到高兴。”
陆雪菡不晓得该怎么接话了,自己与风玦成不成得了亲还是个未知数,即使成亲了也是假凤虚凰。
二人同为女子,何来男女之情?
可为什么连身边的人都能看出自己对风玦有意,亦或是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有违人常的感情。
☆、妖娆欲嫁
风府内,听到有人来敲门,柳纤纤依旧不作声响,躲在屋子里就不用天天想着往东苑去,就不用天天看到那个朝思暮想又得不到的人。
她的心坠入了万丈深渊,眼里心里全是一望无垠的黑暗。
“纤纤,你开门吧,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兀笙说道。
熟悉的声音让柳纤纤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把头埋在被子里,以为听不到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的手中还握着那块“流云百福”玉佩,雨昭说是公子和她一起为自己挑选的礼物,柳纤纤喜欢的不得了,日日戴在身上。
可如今呢?
一次一次都是自己会错了意吧!
兀笙强制性地打开了房门,掀开被子把柳纤纤拉了起来。
“乖,不哭了。我知你心中难过,但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兀笙用衣袖帮她擦拭眼泪,声音里尽是无奈,“我可以是你的亲人,一辈子都可以是。”
柳纤纤想骗自己接受现实,可当她跟着兀笙在护城河边看到陆雪菡时,瞬间面如死灰。
是啊,他们才是金童玉女,而我只是一个游离于人情冷暖的孤儿罢了。
陆雪菡看到柳纤纤倒是在意料之中,那人惨淡的表情与今夜的喧哗格格不入。陆雪菡暗暗叹气,没有主动与之谈话。
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柳纤纤最讨厌的人,她不会想跟自己的说话的,那就别为难她了。
护城河两岸人山人海,脚下已不见青石路的踪影,只有街道屋檐上的一排排大红灯笼和人们手中提着的各式花灯,衬托出了今夜的非比寻常。
雨昭、书韵、兰儿三人走在前面,东瞧瞧西看看。兀笙和陆雪菡靠后,柳纤纤则魂不守舍地跟着几人的脚步。
石拱桥上,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小偷”,人群顿时慌乱。
兀笙第一时间回头抓住柳纤纤的手,再想要抓住身旁陆雪菡的手时,却发觉人不见了。
夜色朦胧,左看右看也不是办法。
情急的兀笙不顾礼节拨开骚乱的人群,将柳纤纤带到已经过完桥的雨昭她们身边,在桥的侧面才看到陆雪菡被人群挤到了围栏的边上。
往桥上走了几步,陆雪菡被谁无意间推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掉入水中。
“雪菡!”兀笙脚踏石墩,纵身飞去接住陆雪菡。足点河中的一艘乌篷船篷顶,再抱着陆雪菡双双落在了另一艘画舫的甲板上,引得好几艘船都在水中摇晃了起来。
“哈哈哈,风都护身手敏捷,不然陆小姐此刻就该在本王的怀里了。”说话之人是菩桑大王子阿塔齐,今夜出来见识炙兖的繁荣盛世。
“大王子过奖了,雪菡本就已经是风玦的未婚妻,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