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吧。从小,父母就很忙。那时候,我经常住在四哥家里,四哥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大姨妈。她对我很好,把我当亲闺女一样。
记得小时候,我特别淘,比胡同里的小男孩还淘,经常跟着哥哥们胡闹,是我们那片的小霸王。大哥因为比我们大的多,不太和我们一起玩,只有我和另外的三个哥哥。我跟四哥的脾气犯冲,老掐。久而久之,我就最粘我二哥,而且二哥从小就漂亮,又特宠我,总能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
那时候我们胡同旁边正盖一栋高层的居民楼,工地里满处都是没盖好的钢筋水泥架子。我们几个淘气就去爬着玩,当时太小也不知道危险,爬了有四层楼那么高还要继续。结果把半道上路过的大姨妈吓坏了。她每次一想起这事都觉得害怕,说当时下面全是竖着的钢筋条,掉下来小命可就没了。
大姨那天把我们连哄带骗的弄了下来,一到家就变了脸拿了皮带要抽我们。说二哥最大还不懂事得抽五皮带,三哥四哥跟他闹得打四下,我最小又是女孩,但也得打两下。其实我那三个哥哥都是一年生的,岁数能差到哪去?我倒是比他们都小三岁。
我一看那皮带就傻了,感觉比我特爱吃的那双都,还是纯牛皮的,这打下去得多疼啊,屁屁都得开花。
那时我记得二哥看了看我就冲大姨妈说:“大姑,都是我不好,是我出的主意,你抽我吧,别打妹妹,她小,又是女孩,受不了。”
后来我趴到被打得屁股都肿了的二哥身上哇哇的哭,二哥疼的直皱眉却还冲我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疼,我看着他那脸哭的更厉害了。
还有就是小时候过年特讲究气氛,那会北京过年还让放,一到大年三十全家聚在一小四合院里可热闹了。
吃了年夜饭,大人们开始支桌子打麻将,我们小孩就拿着点着了的香或是大人抽剩的烟屁去外面放。
那会挺流行一种长条的花,叫滴滴金,跟面条细差不多,点着了一闪一闪的。我们就每次去小卖部买上一大把,二哥骑着小小的自行车带着我满胡同的窜,我后面一手一把花甩来甩去的,特高兴!
从小我们就不是那种让人省心特安生的孩子,总是捡了路边的放完的空花筒,再把小鞭小花什么的放进去,自己做个捻,点着玩。有一次可能是没装好,我举着花筒的时候居然就从下面炸了。当时就听“轰”的一声,炸的我都蒙了,就觉得特疼,血从满是灰的手上流下来,我当时哭的震天响。其他的小孩都吓傻了,只有我二哥反应快抱着我就往家冲,让大人们给我送医院。
其实那次炸的并不严重,就几个小鞭能有多少火药啊,不过手上还是留了个小疤,现在都淡的快看不见了。不过二哥却因为这件事特自责内疚,总说那花不应该让我放,这样就不会炸到我了。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要是有了疤没人要我他就娶我。
小小的我们那时候哪知道近亲是不容许结婚的啊。不过二哥一直把那当成一种承诺,一直护了我这么多年,每次只要我一出事都能把他急疯了。
想着想着,我就又哭了。我的二哥啊,最护我的二哥啊。总是那么宠我疼我惯我的二哥啊,我是应该希望他得到幸福的啊。
第二天,简月与二个一起来房间看我,给我送了简月亲手熬的粥。当我再次看到他们并肩的身影与二哥脸上的笑容时,我终于明白了,二哥是真的快乐,那我还求什么呢,从小我只是希望爱我的二哥同样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幸福啊。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讨厌排斥同恋间的爱情,更不觉得那很恶心很变态。因为我认为那和异之间的爱情是没有什么不同,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为什么一定要去计较别呢。我之所以介怀也仅是因为他们在我心中的重要地位而已啊。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简月的话,那样的一个人,却又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而我,又在苦恼什么呢?
再后来的几个月后,二哥和简月终于向我坦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哥说他其实早就想跟我说了,只是怕我不能接受,但是他有不能对我隐瞒。
而我只当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笑着回应说那很好啊,你看你们多般配啊。而且还为中国庞大的人口出生率做出了重大贡献了呢。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给了他们美好的祝福,看着二哥释怀的笑,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伟大的事情。只要有了那个笑容,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后来我也私下问过简月,如果他先认识的是我,会不会喜欢我爱我。
简月想了想,说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他是会爱我的,一定。
听了他的话,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其实爱上谁并不是因为认识的先后,而是,那个人,那个特定的人。
还好啊,还好我还没有爱上他。
其实我二哥在意的也只是我和他的父母的看法而已,我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对二舅他们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讲吧。但我只是希望能给一直保护着我的二哥一点小小的支持,我想让他知道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最起码,还有我,还有我会永远与他站在一起。
我真正期待他与简月能像耽美小说中的人一样可以幸福。而且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生活一定会比小说要彩的多。但是我却从没有想